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007756" ["articleid"]=> string(6) "513438" ["chaptername"]=> string(23) "6 赵国公府(上)" ["content"]=> string(7730) "

  同样是赵国公府的女儿,一个出生就被送走,死了都没人知道,另一个如珠如宝要办及笄宴,恨不得满国都的人都知道,这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白昙收好了信,想起了那个躺在孤坟里的白茉叶,轻叹了一声。

  “放心吧,你让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白昙暗想着,再看看手中的信,心绪微微一动。

  白茉叶的事有了眉目,可青云道长那边,都过去三天了,阎玄还没送来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以阎殿如今的实力,调查清楚一个道人并不是难事。除非出事了。可惜唐醉在我身边形影不离,我也不能外出打听消息。”

  白昙紧锁眉头,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替她捏了捏眉心,像是小猫爪子似的,软乎乎香喷喷的。

  “娘,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父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白昙不觉嘴角扬起笑,一抬头,就见唐小夕满脸纠结,望着她。

  这个问题,憋在唐小夕心中已经很久了。

  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告诉她,她娘不要她了,她娘是坏女人。

  “小夕,娘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

  白昙迟疑着,她是最一流的女奸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独独对着自己的女儿,不知从何说起。

  马车一顿,车停了下来。

  车帘被掀开了,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唐醉那张冷得可以冻死人的俊脸探了进来。

  “你,下来。”

  唐醉看了看路程,明日午时左右,他们就能抵达幽州城,有些话他必须和白茉叶说清楚。

  白昙心中戒备,下了马车。

  马车和队伍停靠在一片金灿灿的小树林边。

  唐小夕趴在车窗上,小脸上写满紧张,望着两人渐渐走远。

  秋日,小树林里满是落叶,白昙和唐醉两人相对而立,男人高大的身形让她颇有压迫感。

  “白茉叶,不许再让我女儿喊你娘。”

  唐醉眯起了眼,剔黑的眸子染上了怒色。

  “王爷,小郡主只是童言无忌,她只是太想她娘,才会喊我……”

  白昙还未说完,男人眼眸一厉,嚯的捏住了白昙的下巴,力气大到仿佛要捏碎它。

  “谁让你提她!小夕没有娘!”

  白昙的下巴疼得厉害,她从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浓厚的杀意。

  她对上男人那只完好的眼睛,脑中一瞬闪过六年前……

  悬崖上,夜风凛冽,如同无数的刀子划过她的脸颊,生生的疼,却比不上她心中的痛楚。

  她刚刚生产完,浑身无力,身下血水淋淋,她左手抱着婴孩,右手抓着一处树枝,被战王府的人马追得跳下悬崖,命悬一线。

  猛地,那一截树枝被人斩断了。

  “白昙,你背叛我!”

  男人愤怒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她只看到了那一双剔黑的眸,下一刻,她就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后背的痛楚,让她如梦初醒,从记忆里回过神来。

  白昙下巴更疼了,她被唐醉的力气逼得退后了好几步,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唐醉挡住背后唐小夕的视线,贴到白昙的耳边,他的呼吸,喷洒在白昙的耳垂上。

  “再让我听到那个字,我杀了你。”

  那语气,让白昙相信,他真的会那么做。

  为了女儿,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白昙沉默了。

  “明日,我们就会返回幽州城,证人就在赵国公府,你最好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唐醉勾了勾唇,留意着白昙脸上的神情变化。

  “王爷,我愿意回去。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替我准备一顶帽子,我这副尊容……又受了伤,怕吓到了我娘,她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

  让他失望的是,白昙没有露出半点惊恐的神情,她苦涩的笑了笑,手摸过自己脸上的痣,她身上的伤虽然用了上好的药,可伤口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唐醉听得皱了皱眉,咒骂了一句。

  “女人就是麻烦。”

  好在,他这次没有拒绝白昙的请求。

  次日午时,幽州城内。

  赵国公府门前,喜庆的红灯笼迎风摇摆,幽州城的老百姓们大老远都能看见。

  赵国公府内,文良侯正满面春风和一干宾客喝酒。

  文良侯年约四旬,面白须少,由于常年养尊处优的缘故,看上去也就三十四五的模样。

  文良侯身侧坐着一名丰满高挑的妇人,是文良侯的平妻薛莺莺,她身着牡丹红罗裙衬得人更加明艳,一身的珠光宝气,旁人根本猜不出她嫁入赵国公府前只是名不得宠的庶女。

  “那一位就是国公府的千金白芷柔吧,个头适中,杏眼桃腮,又不肥不瘦,长得可真好看。”

  “白家的这位千金可不仅仅是相貌好,还学了一手的好医术,宫里都夸过她。”

  “文良侯更是视她为掌上明珠,说是她要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

  “城中不知多少少年郎都等着她及笄,好上门求娶。”

  几名华衣妇人喝着茶,笑着议论薛氏身旁端坐着的那名少女,少女举止得体,虽然容貌还有些稚气,却看得出,将来定是个美人。

  她们的声音不小,白芷柔听见了,娇羞地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

  今日的宴会,说是及笄宴,实则却是文良侯精心准备的,替白芷柔挑选夫婿做准备,席间的客人都是幽州城里的名门望族。

  “可我怎么听说,国公府还有个千金,是个尼姑?”

  “哎,你是说那‘灾星’啊,她算哪门子的千金,国公府压根不认她。”

  “据说她长得奇丑无比,可惜了,白芷柔神仙一般的人儿,怎么会有那样的姐姐。”

  “长幼有序,白芷柔长得再好,姐姐嫁不出去,又是个灾星,哪个府里敢娶她这个当妹妹的。”

  白芷柔一听,依旧低着头,可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却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她轻咬着唇,心底对白茉叶很不满。

  啪——

  一个杯盏忽然落地,砸在几名夫人脚边。

  茶杯四分五裂,褐色的茶水流淌了一地。

  说话的妇人一声惊呼,早前说话的那几位有些恼火地瞪着那名打翻了茶水的女宾。

  那是名容貌憔悴的妇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和孔雀一般的薛氏母女相比,妇人穿得灰扑扑的,看上去犹如一个老妪,脸上也没有半点笑容,她坐在那,就如一尊石雕,早前都没人留意到她。

  可就在刚才,那几人非议白茉叶时,她身上多了种说不出的气势,就如护犊的母兽。

  “对不住,手滑了。”

  妇人低声说道,言语里却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她枯瘦的手还抓着茶杯盖,因为愤怒,手背上青筋迸现。

  看清妇人的模样,那群长舌妇人轻咳了两声,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她就是于氏,那灾星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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