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933655" ["articleid"]=> string(6) "509167"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6章 狡兔三窟" ["content"]=> string(12760) "

这天,秦元正心情很糟糕。

他在收到那个人的消息后,派出了自己的儿女和最信任的手下暗中潜入了青都,想要找到她,取回那本法典。

但是这场战火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他们最后一次传讯提到了自己已身陷包围圈,而那人却被北离的士兵当做俘虏抓走了。

“秦元正啊秦元正,你真是太贪婪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宗族内的文帖,同时构想着如何和秦霜炎取得联系,如何挑选一队人马去救他们,若是他们被俘了,又要怎么处理……正当他一筹莫展,打算劝宗主直接上报龙皇时,一个仆役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秦元正开口欲骂,仆役却先大喊起来:“老爷,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紧跟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亲爱女儿冲进了大门,她脸上还有血迹,身上依旧穿着满是血痕的法袍,双眼放光,张口便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秦若素顾不及治疗自己,径直找到了她的父亲——秦元正,秦家的副宗主,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若是其他人告诉自己有一个少年法师能快速释放“六级阵术”,甚至能独自一人在短时间使用传送阵进行超长距离的相对精确传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他只会觉得说谎的人修习法术入魔了。

但这是自己的女儿,是国内公认的法术天才。更何况他们在青都行事时遭受北离的战事是事实,最后通过这个少年的法术从堂关传送到盘徂也是事实。

“带我去见他,”秦元正对仆人说道,声音颤抖,“素儿你先去换身衣裳,然后也到那里去。”

一路上,他强行克制住好奇心,打压了用法术探查少年的念头——对法师来说,这是侵辱性极强的挑衅行为。

衡量孰轻孰重,他决定坦诚相待,给这个少年最大的礼遇,尽力挽留他。

想到少年奇绝的法术造诣,许久心无波澜的秦元正竟然又有了一分冲动和野望。

齐渊醒来时,自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周身是气源石布置的疗愈法术,有一个医师站在自己身前施法,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便服,但气度非凡的老人,秦若素站在老人身边。

齐渊想要站起来,却被老者制止了。

“阁下救了秦家犬子小女,于我们有大恩,又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老人缓缓地说,一旁两个佣人奉上一只箱子,里面装的是齐渊原有的衣服和腰间的布包。

“阁下放心,同为法师,我们除了替你更衣,必要的治疗诊断和治疗外,没有再做其他多余的事。”老人补充说。

一旁的秦若素神色复杂而紧张,全然没有了先前在大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听小女说,阁下法术造诣颇深。如此英才埋没于北境荒岭,实为可惜。老夫是秦家副宗主秦元正,以阁下的手段和经历,于情于理,都是我们招揽的对象。若阁下有意,可先在秦家做一个法术都头,日后若长老之位有空缺,我可破格提拔你为秦家长老。”秦元正严肃地说。

“当然,我们绝不会要求阁下教授自己的法术。若阁下无意,也请收下这些源石,此外,凭着这块令牌,你可以到天机阁作为贵宾查阅典籍。”秦元正给出了十足的诚意,表现自己对齐渊的重视。

齐渊欣然接受了。天机阁是收集法术典籍,记录国内大事的官方机构,既是一所学校,也是一个情报组织。当然,以齐渊先前的普通人身份,除了偶尔呈交研究结果到天机阁附近的小办事处的一楼的某个小角落,是没有资格到天机阁查阅资料的。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神识,齐老似乎并没有苏醒。

说实话,他对齐老并不打心底里信任。

首先,齐老的“杀戮”条件令他满心担忧,虽然齐老现在并没有指示他杀死什么人,但谁知道未来呢?他的老师被杀令他痛心无比,他会不会哪天要在这个家伙的指令下去杀死一个同样无辜的别人的父母老师呢?

其次,他对契约一无所知,在齐老和他说明契约魔法之前,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个东西。他不由得想到了夺舍,虽然从未亲眼见过世界上有什么例子,但传说中,强大而邪恶的精神系法师能够灵魂出窍,然后进入某种经处理后的人的躯壳,将原来的灵魂顶托掉……

此外,退一万步说,就算上面两条都不成立,把鸡蛋全装在一个篮子里显然是不明智的,如果他的力量全部来自齐老,他也就必将成为齐老的附庸。别人赐予的手段来的容易,但也很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收回。

齐渊希望通过秦家另外进行一些修习,哪怕这些法术不如齐老的“古代科技”,总归是留下了另一条路。

“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小友帮忙。”秦元正见到齐渊接受了自己的好意,也提出了自己的期望——他并不只是看中齐渊的法术天赋,他现在更需要一个在青都北境能够帮得上忙的势力。

秦家的主要地盘在国都和南方。表面上秦家对北方的事务向来“不上心”,但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插不进去。

秦家的老对手冯家在北方经营数代,早就树大根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小友如此能力,想必在北方有许多认识的朋友吧。”

“是呀,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示好呢。果然还是有求于我。”齐渊并未作声,因为他发觉秦若素在听到父亲看似寻常的话后闪过一分吃惊,这可能是一趟牵扯许多内闻的浑水。

“我们想委托小友帮忙在青都找一个人。”

“在敌占区吗?”齐渊看向秦元正,

“是的。很有可能已经被北离的蛮兵俘虏了。此人没有任何修为,名叫秦玉茹,这是她的画像和资料。”秦元正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了齐渊。

但齐渊并没有接。

自己哪有什么势力,真接下了要怎么办?齐渊在犹豫。

“诶,等等,烛昀珲不是也给了我一个令牌吗?烛璇在自己的封地多多少少也有些势力吧。”齐渊忽然反应过来这事有转机。想到这里,他决定试探一下对方对“烛”的态度。

“我叫烛渊。”

“烛?”秦元正心里一紧,难道是皇室的人?

秦若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询问齐渊姓名。

“我可以帮忙,但我还有一些问题。”齐渊满口答应下来,他心里没底,因为此前他从未与大户人家打过交道。

但他明白一件事,越是大户人家,他们就会越小心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如果自己暴露出是个无依无靠的小白,自己就会成为“怀璧其罪”的匹夫,囚人夺法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明缺先生的家人怎么样了?”他问,“就是半年前被说夺书纵火的那个人,在盘徂古迹,那是赤裸裸的诬陷。”

“嗯?”秦元正眉头一皱,似乎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良久,仍是没有反应。

“烛璇公主回到盘徂了吗?”齐渊自我安慰,可能是他的传送法术比较快,烛璇赶到下一个具有大型传送阵的城市也许要花上几天呢,反而落后于他。

“前几日公主殿下就回来了,只有一个长老和她二人回来。那时你还在昏迷。”秦元正马上给出答复。

“妈的!”齐渊心里暗骂,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但他很快回过味来,自己只是请求烛璇帮助释放了明缺先生的家人,并没有要求她为他正名。此外,这类暗箱操作更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他为自己的冒失反省了一阵。

“那说回你们要找的秦玉茹,你们冲卡和这个人有关吗?”

秦元正看向秦若素,示意她可以回答,秦若素点了点头,说:‘“我们收到情报,当时她就在堂关里的奴隶集中处。”

“值得以身犯险,看来此人很重要。”齐渊暗想。

“我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快速深入敌占区的传送法阵,这能帮上你吗?如果还不够,我确实认识一些可能可以帮上忙的朋友。”齐渊沉思片刻,对秦元正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秦元正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如今还有可以深入青都的传送之法。

“小友此话当真?莫非小友可以精准进行大距离的纯法力传送?”他的声音几乎颤抖。如果属实的话,自己说什么也要拉拢这个人,如果他不同意留下,那也决不能再让他走出秦家的庄园,自己可以囚禁他,使用心灵控制,记忆提取的法术,就算烛渊法术功底深厚,也耐不住日夜折磨,最后自己一定能得到这个术法。

这个传送无疑是战争中的大杀器,那时,秦家一定能盖过冯家,甚至——烛家的位置也不保了。

齐渊认识到秦元正误会了。

“在下能从北境传送到此,纯属运气极佳。”齐渊无奈地苦笑,“但是我在盘徂附近有一处私人传送阵,连接着青都。”

秦元正可以料到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本事,但具有可使用的传送阵同样令他惊奇。

要知道,战火一开,进攻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这片土地上所有的长距离传送阵来阻断快速支援,然后再将其转接到自己国内的大型传送阵上。前者通常由秘密潜入的间谍在战争触发的几个小时前就完成破坏任务。转换这一过程通常要花费一个月——大型传送阵并不是那么容易改装的。

至于便于隐蔽的小型传送阵,那通常只能完成同城传送,距离十分有限。

因此秦元正还是又惊又喜。

齐渊口中的传送阵,就是寒晶矿坑底部,将他传送到复生地的那个传送阵。

当他研习阵法后,他发现自己那天的奇遇,复生和传送的部分是分开的。晶棺内有明显的传送阵的构筑,那些源石也是用来辅助传送阵的,维持自己的生命只是其附带效果。

既然晶棺内有传送阵,那么寒晶矿底部也必然会有对应的阵法和辅助器物。

齐渊本不想早早交出这么一个秘密,但他认为,人的第一印象会决定许多事情。因此,自己值得拿这个传送阵来装一装,压压场子,提高日后的逼格。

“但有一个限制,只能传送两三人,而且进阵前,要接受感知封闭。”

感知封闭即封闭法力和感官,通常用于训练神识时提高专注度。也有人用其来控制人质,因为人在这种状况下会丧失一切反抗能力。

齐渊的目的是不暴露传送阵的具体位置和自己的古墓基地。

“可以理解。但不必了,实不相瞒,我们的人对青都并不了解。还是烦请小友让友人出手帮忙吧。”

“就算是同姓,也没有关系,但不要告知是秦家所托,说是“玉茹”就行了。”

秦元正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心里明白,明面上在北方有势力的,只有烛家和冯家,冯家是决不能让其插手的,因此在这件事上烛家本就很难绕开。

齐渊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联络。”齐渊从床上下来,舒展了手脚,接过自己的箱子。

“先让侍从带你去为你准备的房间,然后再出发吧。”秦元正说道,随后身影逐渐消失,地板上也是一个传送阵,但似乎并非临时布置,而是早早设好的。

“看来秦家类似的法术比不上我。”齐渊心想。

秦若素看了一眼齐渊,眼神复杂。

“不知阁下的剑客朋友一同有没有进入法阵,如果是走失了,我们会派人寻找。”

齐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若素已经自动把自己拆成了两个人,这倒提醒他了,果然,在这个炁法落后的时代,不同门派不同分支的炁冲突强大,往往不能兼修兼精,自己初见烛璇是就利用了这一点。

于是他摇了摇头。

“不,他没跟过来。”

“那好吧。救命之恩无以言表,若能与阁下再见,定当在法术上有所讨教。”秦若素深鞠一躬,目送了齐渊和侍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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