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933496" ["articleid"]=> string(6) "509147" ["chaptername"]=> string(37) "第七章 众人轻视,破轿入宫" ["content"]=> string(6748) "

十月初十,秋意正浓,太后宫中设宴,邀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入宫赏菊,当然皇上及诸位皇子公主也会到场,君臣同乐。

冯青鸢难得早起,只觉得头昏脑胀,呆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春芽和织蔓为她上妆,挽发,穿衣。等一切收拾好,天也不过将将亮。

黄氏那个丫鬟又来了,说是请冯青鸢过去用早膳,吃完一起进宫。

冯青鸢将春芽留下,带着织蔓过去了。

除了刚回来的第二天,这还是冯青鸢第二次见到黄氏,上次没见到的三小姐冯云月和六小姐冯云雪也在。

见她进来,黄氏抬眼一瞥,仍然和上次一样,不冷不热说了句:“青鸢来了,坐下吃饭吧。”

冯青鸢微微颔首,在下首挑了个空位坐下,又听她道:“还不向大姐问好?”

黄氏五个儿女先是将冯青鸢上下打量一通,而后三三两两彼此换了眼神,冯青鸢甚至清楚地看到冯云雪撇了撇嘴。不过片刻后,五人还是敷衍着开口。

“大姐!”

“大姐!”

“大姐!”

……

冯青鸢应和着点头,轻轻咬着唇,捏着筷子的手僵硬着,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大姐,你一回来爹爹就生病了,连太后娘娘的赏菊宴都错过了。”

话音稚嫩,却充满了责怪,冯青鸢只听声就知道是冯云雪,连忙问道:“父亲生病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有没有看过大夫?”

一连串的问题加上关切地神态,活脱脱一个心忧父亲的孝女模样。只不过冯鸣良为何生病,没人比她更清楚缘由了,这正是慕容晟的手笔。

冯云雪却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吃饭,把她晾在一边。

“爹爹身体素来硬朗,好几年连个风寒都不曾有过,可偏偏某些人一回来就生了场大病,真是见了鬼了。”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冯云月。

“不止呢,三妹你之前不也莫名其妙病了吗?”冯云星跟着开了口,话是对着冯云月在说,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冯青鸢,“爹爹这次估计跟你一样,都是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才要遭此一难。”

“肯定是的,这脏东西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好,沾上一点就要倒大霉。”

冯云月话音刚落,靠冯青鸢最近地冯云霄和冯云蔚一脸厌恶地挪了挪椅子,企图离她远一些。

冯青鸢心中叹了一口气,翻来覆去就这点把戏,她都看腻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真是一个漂泊多年归家的弱女子,在家无依无靠,人人辱之憎之,这字字句句怕是会化作无形的尖刀,让她遍体鳞伤。想到这里,冯青鸢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父亲才离开几天,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就忘了吗?”黄氏又出来惺惺作态,端着主母架子,敲打似的说着,“冯府有冯府的规矩,别跟个市井无赖一般,出去丢了冯家的脸面!”

一出戏就此作罢,在场几人都很满意,各怀心思,安静地用完了早膳。

勾心斗角一顿饭吃完,天色大亮,管家前来告知马车已备好。冯青鸢便带着织蔓走在最后,看着黄氏的丫鬟从另一侧走来,手上小心翼翼端着个方盒子,盒子外罩着黑纱,叫人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冯青鸢嗅到一丝清浅的幽香,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

冯府外已经停着三驾马车了,前面两架宽大精致,车帘是名贵的蜀锦,上面还有蜀绣刺的活灵活现的花鸟走兽。后面一架却是小小的,车帘为常见的罗汉竹编织而成,车厢大小仅能容纳两人。

不用想,那辆小马车肯定是为冯青鸢准备的。

“府上一共三架马车,你父亲带走了一架,你又回来得仓促来不及准备,青鸢,委屈你乘那辆小的了。”黄氏看似合情合理地说道,话语中透露的却是不容拒绝。

冯青鸢乐得不跟他们一块儿坐车,从善如流,没有半点不情愿,应了声“没事的”,带着织蔓就上了那架小马车。

车内确实简陋又狭小,除了两条光裸木凳再无其他,冯青鸢和织蔓相对而坐,几乎是膝盖碰着膝盖。

“怎么不见张车夫?”车内二人忽然听见黄氏说道。

接着又是管家恭敬又谄媚的声音:“回夫人,那张车夫前几日喝多了酒,在地板上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就得了风寒,过了几天越来越严重,最后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变成哑巴了。这一个哑巴还如何赶车呢?小的就给了他些银两,让他离开冯府了。”

“一个小小的风寒如何能让人变成哑巴?你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黄氏语调上扬,比起在冯青鸢面前少了几分威严。

管家又道:“夫人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欺瞒夫人啊。那张车夫就是染了风寒慢慢失了声,变成哑巴了,这种稀奇事小的也是这辈子第一回见呐。”

黄氏嘀咕一句“真是怪事多”,然后车内二人就听见他们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三架马车出发,向着皇宫驶去。

织蔓脑海中回想着刚回府那日的情形,不由自主往冯青鸢处看过去,却见她已经靠着车壁合上眼,在马车颠簸中睡了过去。

织蔓跟着冯青鸢之后,也很少起这么早。在黄氏那里用饭的时候,她作为丫鬟要在一旁侍候着,必须打起精神来。眼下这么坐着,马车时不时晃动一下,她也觉得困意上涌,想学着冯青鸢那般闭眼小憩,可座下是硬邦邦的木凳,身后是硬邦邦的木板,不适感太强烈,根本无法忽略。

“臭毛病!”织蔓无声自嘲,又往冯青鸢那边看去,见她恬静地睡着,头轻轻靠在车壁上,偶尔马车驶过不太平稳的路面,她身体就会无意识跟着摇晃,额头会在一根凸起的木条上磕一下,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已经被撞得有一点泛红了。

织蔓知道的,冯青鸢从来不娇气,她不是深宅大院长大的娇滴滴的小姐,她是无依无靠被扔到漠北吹着朔风长大的野草,所以她可以不在意黄氏等人的诛心之言,也能在这么简陋颠簸的马车内安睡。

总归是睡不着,织蔓从怀中拿出手帕方方正正地叠成婴儿巴掌大小,伸手将手帕垫在了那根木条上。当看到马车又一次颠簸,而冯青鸢额头磕到手帕上时,织蔓无声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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