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933231" ["articleid"]=> string(6) "509075"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6章 意外" ["content"]=> string(5875) "

昏暗的房间漏着几丝月光,虽是初春,这景象居然很像夏天的晚上,林夏舍不得开灯打扰了这寂寞的场景。

她反手将门关上,轻步来到窗台上。地板上的地毯被她踩过留下细微的呻吟,空气中的粉尘像触电般随着她的到来胡乱碰撞,像炸掉的烟花弥漫在整个房间。

站在二十七楼的阳台,还能偶尔听到楼底水池子里的蛙叫,好神奇,居然有蛙鸣,去年怎么也没听见过呢。林夏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有点高兴的,久违的声音,原来如此悦耳。

不知道张扬那个混小子现在几岁了,虽然在大人眼里是个混小子,但是在林夏心里,他不一样,是最好的玩伴。

这么想着,投完胎应该也是十岁的小男孩了吧。

还有姜小楼,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他那里也能听到这蛙鸣吗?

林夏心里有些失落,不该想起这些,可是随时都好像能想起这些。

阳台上有个小沙发,林夏经常在上面小憩,今天也实在玩的有点累了,不想卸妆便直接坐了下来。

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这文医生的项链可真是有奇效,比走几里地还有效果。”林夏自言自语,不一会便迷糊了。

十年前的张扬还是个调皮的小伙,风和日丽的下午是个放风筝的好季节,林夏和他在草地上玩闹,大人们在山上,就像往常一样。

张扬带来了他自己做的蝴蝶风筝,做的很大很大,看上去比林夏还要大。

“嘿,团子,你不是最喜欢蝴蝶吗,你看这个怎么样?喜欢的话送你好了,反正我家里多的是,哥哥我做了好几个!”

林夏不知道的是,家里哪里有多的,多的是他作废掉的纸。一次学校里绘画比赛作品展,张扬无意间看到林夏画的蝴蝶,于是一直想在春天给她做一个蝴蝶风筝。

蝴蝶一直是林夏心里的最爱,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希望自己能做一只漂亮的蝴蝶,可以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那么美,又那么自由。

“哇,看不出来,小张扬,你还有这手艺呢?我记得小时候手工课你一个纸船都不会折的!”

“那是小时候,也不看你张扬哥哥现在是谁,我今年已经十五啦!无所不能那就是我!”

“呵呵呵呵~~~~~”

一阵嬉笑声中,起风了。

蜿蜒的小河边有一块大大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是一片沼泽,绿绿的水草在水里随波摆动,这春日里的碧波,和林夏心里的愉悦一起荡漾着。

不远有一棵很大很老的树,堤坝泄下来的河水很急,把老树下面的那块巨大的石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老树的一部分树根也被洗得白白的。树径很大,年生长久,之前有镇上的人来过,本来想移走,但是工程量又太大,光那颗大石头估计就有几吨重,而且在堤坝下方水流很急不好操作,便作罢了,由他自生自灭。

“团子,你会放风筝吗?”

“唔~~~不会。难道你会啊?我不信!”

“你信不信我闭着眼睛都能把风筝放上去!”张扬的自信心爆棚。

“来,我教你吧!”看着风有点小,张扬改变主意了,他怕心爱的风筝飞不起来就丢脸了。

“你先给我拿着,我往前跑,等到我跑的大概十米远了,你就放掉,听到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扬说来就来。

“哦!”林夏嘟着嘴不情愿的答应着。

张扬在前面跑着,林夏一直在后面喊着“快点,跑快点,风来了!”

“我闭着眼睛呢,我跑到哪里了?你把风筝放了没?”张扬紧闭着眼睛往前跑着,完全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

“啊!”林夏大叫一声,刚刚放飞不久的风筝随着风的方向,飘向大树。

张扬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抢救,蝴蝶风筝就挂在了枝桠上,显然是两个人怎么也够不着的高度。

“呜呜呜,我的花蝴蝶!”林夏着急,完全也不觉得是自己闹着玩叫张扬瞎跑,这风筝挂在树上原是自己惹出来的。

“不急,我去给你拿下来,你等一会!”张扬看小妹蹙眉,就着急了。

闷响传来,大树断了枝桠,水花淹没了水花,不见了张扬哥哥。

大抵是树老了,大抵是树太高了,大抵是张扬脚下滑了,大抵是水流太湍急了,大抵是林夏眼里的泪水模糊了,小小的人儿顷刻间不见了。

坝下的水流声淹没掉了林夏的哭喊声,一边哭一边喊,她找不到张扬。

远处干活的叔伯赶了过来,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哭喊声也越来越多。

打捞上来的张扬头上还涌着鲜血,林夏跑过去只听到张扬给她留下的两个字。

忘掉。

林夏眼里渐渐模糊。

林夏从梦中惊醒,泪水打湿了脸,这不是一个梦,这是夺走张扬的那个意外,有她一手造成的意外,她永远无法释怀的意外。

世廿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对这个梦无法改变,她是梦的缔造者,这个梦却是她能力之外,梦里她明明可以改变梦的结局,哪怕缩短一下时间。作为造梦者,她居然失败了,且不知缘由。

只是她在这个刚刚这个梦里发现了另一个男孩,她记得梦里这个男孩,村里的人叫他姜小楼。

梦里这个男孩好像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似乎不怎么焦急,只是站在一旁,大概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那个年纪不一样的神态。

就像世廿无法改变这个梦境一样,好像这个姜小楼也无法改变这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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