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932922" ["articleid"]=> string(6) "508899" ["chaptername"]=> string(23) "第3章 还得来硬的" ["content"]=> string(6983) "

因为药物作用,芮安反应迟缓,并不觉得特别害怕。

男人走到床边,俯身打量她,芮安得以看清他的脸。

一头狼。

那恶魔的一对角其实是一双狼耳朵。

他同时也看清了她。

“嗯,一条小鱼,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身上的香气冷冽如冰河,让芮安的窒闷化解了些许。

她想说话,可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真如一条离了水的鱼。

男人轻笑一声。

“可怜,但挺走运,我不爱吃死鱼,我喜欢猎物活蹦乱跳,那样才有趣。”

他从西服内侧口袋里取出一支笔,又摸出打火机,点燃后对着笔的末端烧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侧头看过来,说:“忍着点。”

芮安不明白他的意思,等他把笔伸近过来,她想躲也躲不了,只能任由獠牙落到颈上。

沙的一声响,芮安疼得心发颤,无声地仰起脖子,喉咙里呜咽一声。

“疼是吧?”

男人收回笔,点点她的额头。

“怕疼,以后就少犯傻。”

他用手帕温柔地替她擦了擦汗,芮安闻到一股花粉香,一迷糊,就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再次醒来,天际已泛白。

回想起昨夜恐怖的一幕幕,她慌忙下了床,脚步虚浮地去浴室,脱下礼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用冷水洗了个脸醒神。

抬头对镜子一照,看到脖子上有一个烟头大小的圆形伤痕。

“过分。”

管不了许多,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跑出房间,一路上遇到好几个佣人,别说拦她,一个个的都唯恐避之不及。

昨天对她上下其手诸多冒犯的两个女佣最夸张,诚惶诚恐地贴墙而立,低着头为她让道。

她不明白她们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提起行李箱飞快跑下楼。

一楼大厅宽敞明亮,昨夜的喧闹场面好像从未存在过。

梅子科和沈红并肩站在大门口,都笑得亲切和善。

“囡囡,你这是要去哪儿?”梅子科搓着手问。

芮安看着这个自己曾叫了十年“爸爸”的男人,他衣饰鲜亮,发型打理得很精致,白净的脸上笑容虚伪,让她感到陌生。

“回家。”

沈红没梅子科那么拘谨,笑盈盈地上前一步,“这里就是你的家啊,囡囡。”

“是吗?”

芮安到底太年轻,再怎么压制自己,还是有些意气用事,她大声质问:“既然是我的家,那能不能把属于我的家产分给我?”

“你不是还没成年嘛……”

“你们也知道我没成年!那你们昨晚是要对我做些什么事!!”

芮安瞪大微湿的眼眸,不想在这两个人渣面前示弱,努力逼回眼泪。

“让开!”

梅子科小声劝:“囡囡,康康也住在这里,你不和他一起吗?”

芮安听他提到梅康,气焰有片刻的凝固。

可她已经学乖了,不会再犯傻,咬了咬牙,坚定地摇头。

“让开!”

沈红被她凛厉的目光惊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被梅子科拉住。

他倒不是害怕这个向来温婉顺从的女儿,而是忌惮别的。

阴毒的视线在芮安颈侧的伤痕上瞄了瞄,他薄唇抿成一线,侧身让开路。

芮安大步走出别墅,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夺回属于她的财产。

还有弟弟,等她有能力照顾他,会回来找他。

可空有壮志雄心是不够的,她都还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事……

芮安想到这里,低头苦笑。

而至此之后,她每个月过来,也不是为了讨债,而是送钱。

可真是讽刺。

走了一段山路,就看到一座残破的三层别墅,墙皮脱落了一半,又被爬墙虎覆盖掉一半。

户外灯没几盏是完整的,甚至有两扇窗户的玻璃也碎了。

从三年前的奢华衰败到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男主人锒铛入狱,让家里没了收入,而女主人坐吃山空。

可他们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她这个被害者。

还好她也有人可以责怪,那就是霍远涯。

芮安敲敲大门,过了很久才听到脚步声,来开门的是沈红的女儿沈怡曼。

家里的佣人们早都已经遣散了,走的时候偷的偷,抢的抢,家里的东西但凡稍许值点钱的,一样都没留下。

“来啦,钱转了吗?”沈怡曼一张嘴就直奔主题。

芮安不理她,扫视一眼宽敞但脏乱的大厅,迈步进去,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

沈怡曼追在她的身后。

“我弟在睡觉,你别吵醒他,他最烦看到你了,每次你来,他至少要发三天的脾气!你稍微看一眼就行了,看完赶紧走吧!”

芮安冷声道:“发脾气的问题很好解决,要么动之以情,要么晓之以理,你们得教他。如果放任他不管,还嫌他烦,那不如让我带他走。”

“我们不是嫌他烦,是嫌你烦!”

“来送钱你们都嫌烦,怪不得财神爷不眷顾你们家。”

芮安和沈怡曼吵了三年,起初吵得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越来越平静,面对沈怡曼的挑衅,她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回嘴,只要不吃亏就行,不求能分出个输赢。

她的目的唯有一个,就是得到梅康的抚养权。

可她毕竟刚成年,一没学历二没工作,现在还顶着个情妇的头衔,要争夺抚养权很难。

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梅康的房门锁早已拆掉了,只剩一个小洞洞,缠着破布条充当门锁。

旁边一个篮球大的窟窿倒是新出现的,上次来并没有这玩意儿。

芮安透过窟窿,一眼就看到了梅康,小不点坐在床后边,只露出半个黑乎乎的小脑袋。

“康康,姐姐来了,开开门好吗?”

“姐姐给你带了玩具,还有图画书。”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那顶着杂乱头发的小脑袋倏地转过来,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怒目瞪向芮安。

“不要!你走!!”

“我不要你来!我最恨你了!我不要见到你!”

“我要爸爸!你还我爸爸!!呜——呜——”

芮安听他哭,眼圈也跟着红了。

在旁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沈怡曼笑道:“怎么样?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有用吗?我跟你说,你这弟弟这辈子就跟你结上仇了!你认清现实吧!”

芮安点点头,“有道理,看来还得来硬的,请问家里有斧头吗?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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