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932703" ["articleid"]=> string(6) "508876" ["chaptername"]=> string(39) "第10章 误打误撞捡来的小跟班" ["content"]=> string(8245) "

宋钰倒是好运,他遇上的女帝,不是从前那位只贪图酒色的昏君,而是一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学博士。

兴国安邦的治国之道,沈昭阳在历史典籍中看过不少,她也不是蠢的,这才几天,已将祁国大势摸得透彻。

当朝祁国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久已,对外征战不断,对内国力日渐羸弱,丞相梁策在朝野几乎一手遮天,众臣畏惧强权,纷纷倒戈丞相。

如今祁国的朝堂,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梁策一个人的天下。

梁策懂谋略,也懂笼络人心,更知如何控制政权,他用酒色将女帝牢牢攥紧,不断往女帝的后宫输送男宠,为的就是让这位一国帝君沉溺酒色一蹶不振。

在宋钰之前的后宫男宠们,都是经过梁策精挑细选的人物,进了后宫,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沈昭阳,巴不得让女帝天天都溺在寝宫不下床,敢给女帝脸色看的男宠,宋钰还是头一个。

宋钰见了女帝不肯下跪问安,还给女帝甩脸色,在一众宫女眼中,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沈昭阳却并不恼,她饶有兴趣地抱起双臂,将宋钰上下打量一番:“听你这口气,你好似并不欢喜入宫?”

宋钰冷哼一声:“这祁国,连道旁的一草一木都是陛下的,属下欢喜与否,不是都要依照陛下的旨意行事?我本是一届小小乐师,被陛下看中了选入后宫,圣旨难违,陛下又何苦为难我?”

“你疯了,快跪下认罪!”这时连翘端了熏香进殿,正巧撞见宋钰与沈昭阳对峙这一幕,吓得她扔了手中的小香炉,几步跑上前来拉着宋钰要跪下。

宋钰连看都不看连翘一眼,手一抽,将连翘甩开。

连翘花容失色,她劝不住宋钰,只得自己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地朝沈昭阳磕头:“陛下,新人不懂事,请您千万不要怪罪,是奴婢没与他讲清侍寝的规矩,是奴婢的错!”

宋钰微微瞥一眼跪在低头磕头的连翘,嘴角浮出一丝鄙夷:“并非我不懂规矩,属下原是新入宫的乐师,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将属下抓进后宫做男宠,大丈夫鼎立于世间,绝不可能做谄媚惑圣之事!”

“你你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没提醒你!”连翘一张小脸煞白,狠瞪着宋钰,气得发抖。

宋钰没一丝动摇:“士可杀不可辱,若我因拒绝侍寝惹恼了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看向沈昭阳,眼中是不可撼动的决绝。

沈昭阳看着宋钰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不怒反笑:“有血性,是条铁血铮铮的汉子。”

跪在地上的连翘被沈昭阳的笑声硌的心中发麻,她小心翼翼抬起头,刚好撞上掩嘴笑的沈昭阳朝她看来。

连翘急忙又低下头去,心中哆嗦不停,宋钰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女帝杀了宋钰后,会不会迁怒于自己这个小宫女。

“连翘,别跪着了,地上凉,你先起来。”沈昭阳伸手去扶地上的连翘。

连翘腿一软,还不及反应,沈昭阳已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陛下,我……”连翘连嘴唇都在颤抖。

沈昭阳往日凶神恶煞惯了,哪怕有过和颜悦色的时候,连翘心里也觉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连翘,为宋……宋先生点一副安神香,让他今晚宿在我的寝宫外殿,明日一早再送先生回去,殿内这些人,也都散了吧。”暴风雨没来,沈昭阳从头到尾都平静。

沈昭阳话音刚落,连宋钰也止不住诧异。

女帝并未如他预想中一般大发雷霆,更没取了他性命,如此温文尔雅,她真是传闻中那个杀人成性的暴君吗?

“宋先生,我不需要你侍寝,明日一早我便差人送你回去,不过既然宋先生进了宫,一时半会肯定是没法出去了,等日子长些,我会找机会送你出宫。”沈昭阳打发走了一地跪着的宫女,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内殿去。

没想到身后的宋钰却大着胆子叫住了她:“陛下留步!”

沈昭阳不解地转过身:“宋先生还有事?”

“陛下不打算杀我?”宋钰拼命咽了口口水,此刻他心里存了数个疑问,只可惜不能一次性问出。

“我为什么杀你?”沈昭阳反问。

“这……”宋钰被噎住,“祁国人人皆知,忤逆女帝是要杀头的重罪。”

“可我并不觉得宋先生忤逆我,反之,我觉得宋先生一身男子气血,值得我尊敬。”沈昭阳眨眨眼。

宋钰彻底没了话。

沈昭阳自顾自开口:“我能看出来,宋先生是有抱负有气血的大丈夫,不会被一方小小的宫殿困住,我更能看出来,宋先生有这般胸襟和骨气,你的志向,恐怕不是做一辈子的乐师。”

宋钰脸色一僵,撩起衣摆,径直朝沈昭阳跪了下去。

刚才宁死都不肯屈服的宋钰,此刻跪的心服口服。

“宋先生,你这又是为何?”沈昭阳也被宋钰这突然的一跪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要将他扶起。

“陛下慧眼如斯,能洞察属下心意!未见陛下前,外人皆传当朝陛下昏庸,只顾享乐,弃江山与百姓于不顾,可如今得见,属下便可确信,陛下不是传言中那般昏君,是属下眼拙,顶撞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宋钰不肯起,反而还结结实实向沈昭阳磕了三个响头。

三个响头声声洪亮,嗑的沈昭阳心惊肉跳,她生怕宋钰就这么把自己撞死了。

“宋先生快些请起,哪有如此的,我敬重宋先生的为人和气血,该我向你赔不是才对,若不是我,宋先生怎会委身于后宫?”沈昭阳使出十成气力,才勉强将宋钰从地上拽了起来。

宋钰眼里似有泪光:“陛下,属下尚有一事不解,不知陛下可否为属下解答……”

“但说无妨。”

“如今权臣当道,朝堂一派乌合之众,陛下为何还能容忍那群奸臣兴风作浪?这样下去,祁国前途堪忧啊!”

听了宋钰的话,沈昭阳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这个……你也看到了,丞相梁策手握重权,又私下与将军交好,如今朕手上没有兵权,更没有心腹忠臣,无兵无权,俨然已被众臣看做傀儡,若是我此时下旨革了梁策整顿朝堂,只怕他要造反,推翻我这沈氏江山。”

宋钰是聪明人,沈昭阳一点,他即刻醒悟:“原来如此,不是您纵容权臣,而是迫不得已……怪不得外界皆传陛下昏庸无能,只贪图酒色,若您此刻展示本意与丞相作对,恐怕帝位很快就要易主了!”

“忍一时屈辱,方能成大业,我有心夺回政权惩治奸臣,也不能一步登天,装疯卖傻才能使那群权臣放松警惕,如此才有机会得片刻喘息。”

宋钰咬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沈昭阳才将他拉起来,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若陛下肯用属下,属下必将全心辅佐陛下夺权!”

沈昭阳皱眉:“你?”

“陛下明察,属下本家姓顾,属下的父亲,是前户部侍郎顾辛,因得罪丞相被革了职下放江南,顾家被贬为平民,由此还不够,丞相暗中下了杀手,属下的父亲和叔叔皆死于歹人之手,属下不得已,更名换姓四处躲藏,这才逃过一劫,求陛下明察,彻查丞相梁策和几位权臣,还属下父亲一个公道,也还祁国百姓一个公道!”

沈昭阳揉揉眼,宋钰还跪在她面前,抬头以极诚恳的眼神与她对视。

“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起来再说。”

“属下想尽心竭力侍奉于陛下身侧,倘若陛下不答应,属下就不起来!”

沈昭阳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明明是为打消梁策的疑虑,当众纳了个男宠,结果误打误撞,捡了个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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