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717172" ["articleid"]=> string(6) "491248" ["chaptername"]=> string(19) "第3章 百米级mm" ["content"]=> string(24724) "

一般来讲,每个大学宿舍里都会有一个泡自习室的,两个泡的,三个泡网吧的,四个泡大会堂的

这个只是平均情况,不算稀罕。大学是袖珍型的社会,有想不到的人没有遇不到的人。在此之前,你一定无法想象这帮大一的哥们儿滋出来的鼻毛长得可以当刷子,擦脸的毛巾能把地面砸个坑。别惊讶,也许大二的时候你就是其中的一员。由此来看上帝还是公平的,这帮家伙的大脑玩命向着爱因斯坦进化,小脑则意气风发地向元谋人看齐。老大的亮相给我们以很大程度的震撼。那一天正值打扫,老大推门而入,看了看床头的铭牌,把行李放在床位上。卢真说:“哟,大叔,您是来送孩子的吧。”老大抬头很真诚看了看卢真,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证。卢真傻了,我们也傻了。老大姓张名大军,湖北人,实际年龄22,看起来却足有52。我们怀疑他到过百慕大金三角,一定蹿过那条三十年如一日的隧道。他说没有,“岁月留痕而已”。我靠,这岁月的刻刀下手也忒狠了,整个一抽象派根雕卢真赶忙给老大赔不是,老大一脸堆笑说没啥,已经习惯了,刚才还有一个家长管我叫大哥呢。老大比我们大一届,因为高数屡考不过而降级。他声称记忆力出现问题,公式总也记不住,还央求我们不要取笑他。但是我们发现老大的记忆力相当惊人,全校每个年级的校花姓甚名谁,哪个班的,喜欢在哪个食堂吃饭,甩过几个男朋友他都能记得分毫不差。我们也从未取笑过他,因为他见多识广,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能用五种不同论据来论证a与三级的区别,而且他还会讲“大象和蛇”。其他人等,老二杜文明和老三白天眉清目秀,笑容可掬,属于人见人爱型。老七卫冰和老八柯晓晨身材瘦小,学习刻苦,属于老实巴交型。老四卢真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又胖了三斤,属于酒囊饭袋型。老五马唯利是北票县的高考状元,长相酷似青年时代的黄秋生。那一天,他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冲着身后大吼一声:“快点抬上来”然后便看见他老爸老妈把若干个皮箱抬进宿舍,气势如虹。我定睛看了看马唯利的名字,当看清了“唯利”二字,我乐了,估计我老爸看到了也会很偷乐。状元马唯利嘴角带着黄秋生的冷笑走过大一,后来发现,比学术,大家都是影帝实力的,连卢真这种死跑龙套的逼急了都不照他,从那以后,他的冷笑逐渐被热讽所取代。这哥们儿,咳,属于“冷酸灵”型。最后一个来报到的是农民。农民叫秦一民,是我们宿舍的老六。秦一民是个很有性格的人,三年前他家在哈尔滨开了个药店,现在已经颇具规模。我们问他:“你家是不是靠卖假药发迹的”

他说:“假药倒也不是没卖过,主要是靠卖松下性支柱。”松下性支柱这种东西我们头一回听说,大家面面相觑。“咳就是伟哥,99元一粒。那个来钱快。”“”秦一民的老爸咽了豹子胆,成为中国第一批伟哥销售商,并且一夜暴富,用马唯利的话说就是“钞票上沾满了柳下惠们的精血”,农民也便成了我们班的大户。可这位秦大户虽有富贵的命却是个民工的身子吃的像民工穿的像民工,有钱不会花,频频成为卢真和文明的攻击对象。卢真说,我要是他,就一天一只烧鸡,而且要瑞安八珍的。文明说,我要是他,就一水儿的彪马运动系列,布冯穿啥我穿啥。两人说得慷慨激昂,最后一拍大腿说:“丫姓秦的就是一农民”农民的称呼由此得来。且说农民中午背着大包小裹从火车上下来又挤了十多站的公汽,到了校园里无人问津。看看别的新生春风满面地乘坐校车而来,自豪地把行李往迎新队伍里一丢,然后掏出个水果,对着他得意地梗着脖儿。农民见状一言不发,背起行李原路返回,到了火车站乐颠颠地挤上一辆迎新校车,见谁跟谁运气,属于死要面子型。人都到齐了。宿舍外面,到处昭示着综合型大学的气息。在宿舍内,流火一样的八月,我们感受不到大学的气息,只能嗅到综合型的味道。第一个夜晚,卢真的呼噜一直持续到天明,农民因为背了两个来回儿的行李肌肉拉伤,熄灯前羞于发作,半夜哼哼唧唧。我抱着后脑勺,心里轻轻地想:隋棠会像我一样,因为想着一个人而睡不着么新生入学三关注:食堂,师资,异性。

食堂大厨是一黑脸关东大汉,我们送给他一个韩国名字,叫蔡太贤。此哥掌中一柄生锈的大勺,擅放盐,咸遍了二十几栋宿舍没有一个敢咋舌的。尤擅勾芡,把好端端的炒菜勾成炖菜,把炖菜勾成菜汤。学校的师资曾经是我们的自豪,因为我们学校有好多院士。后来发现,院士就是各个学院的隐士,根本没机会接触。老师则更不必说,公共课老师都是些考研班挑剩下的老头,专业课老师都是在读研究生。哪个学校都一样,上课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我们此前不懂,以为学校里有院士,我们就会有知识,以为学校的院士越多,我们的知识就越牛叉。其实这种因果关系是对的,但是逻辑完全不对。如果把这个问题深入探讨,我情愿相信这样一套理论,那就是:因为学校有院士,所以会有更多的经费和拨款。有了院士和拨款,学校的建设就会更好。有了院士和好的建设,学校就会把录取分数线上调。有了院士和高在云端的分数线,就会招来高智商的学生。至此再没院士什么事儿了。有了高智商的生源之后,这些学生在一起互相叫劲,下了课追着赶着给在读研究生出难题,把这些在读研究生又进行了一轮自然选择,适者生存下来的研究生在数年后又有人成了院士。如此这般,学校的录取线居高不下,并且在下一年录取时,还敢大张旗鼓地宣传我们学校的河畔如何美丽云云。没人关心院士与四六级通过率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我们倒是很关心周围女生的质量。问渠哪得靓如许唯有前楼来。回想初中时恋爱,学校是明令禁止的,老师家长串通一气,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时的男生还很单纯,以为拉拉手就会使对方怀孕。现在想一想,连手都不敢拉的恋爱也会遭遇围追堵截,真t很不爽。高中时恋爱,学校的态度是不提倡,虽然不提倡的另外一个意思是不反对。但是总有功利的班主任拿高考出来吓人,好像恋爱就是亵渎高考,亵渎前途,施以无穷的负罪感。多少良缘被高考的快刀斩断还是很不爽。到底捱到了大学大学时恋爱,学校还给提供tt自动售货机看来社会的确在进步啊。我们看着学哥学姐在黄昏的校园里扯着手幸福地并着肩,在夜晚的园子里做各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我们都看傻了,这就是天堂啊。老大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知道么,我们班有七个女生,七仙女啊你们有没有想当董勇的”杜文明:“老大,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得,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这恋爱得讲求闪电战,得有抢前意识忧患意识。等你做好了准备,百米级的美女就一个不剩了。”“百米级的美女是什么样的美女”大家问。“你们下去跑个一个百米,之后品品什么感觉。”“心跳啊”“光心跳还不行”,老大说:“得砰然心动,那样才叫百米级的美女。”

老大接着说:“听说咱系这次就一个百米级的美女,分到咱班了,叫裴蕾。”我看见大伙不同质地的脸上浮现出同一种猥琐的表情。第二天班会,我们只看见“六仙女”,并且仙女们长得很严谨,决不给你一点非分之想的空间。我们回头看老大,老大说:“不错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我靠,老大你说的百米一般砰然心动不会是指午夜时分吧这模样的再穿个白色风衣哪个撞见了不心跳”卢真发难道。老大一拍脑袋:“我消息一向准确,不可能有错啊”正说着,门外又出现一个女孩,这小女,生得十分可人。她皮肤白皙,身材相当不错,瘦而无骨丰不见肉。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露出美丽的脸部曲线。她穿着一件仿古的粉色小衫,斜系着寸排纽扣。她低头穿过大家的目光走到最后一排,顷刻就迷倒了一大片。她就是老大说的裴蕾。我们宿舍尚未晕菜的只剩了仨。老大自诩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小波小浪的连鞋都不湿”。其实老大的自知之明也蛮难能可贵的,以他老人家的尊容在河边一站就够沉鱼落雁的了,谁家的姑娘愿意和根雕过一辈子农民说他对大专以上学历的女孩没感觉。“本来生活就够烦躁的,家里再弄个小资的女人动不动用外语整两句雪莱,什么冬天春天的,觉得特矫情。我就喜欢没文化的女孩,省心。”还有一个就是我,我没趟过女人河,也想趟趟试试。我对女孩的学历也没有特殊要求,雪莱拜伦都行,就是你用外语 callbe 也没问题。裴蕾这小女长得也很好,入得了我的法眼。但是想到隋棠君子协定第9条,不得与异性接触这一款,我的心鲜活地跳了几下,又赶紧还了原。千禧年之前,我不喜欢 “爱”这个字眼儿,感觉说那个字特别拗口,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觉得这是个粗制滥造的字,大家都用这一个字表达不同种意境,最后也便没了意境。如果是我,情愿用其它词汇表达:我中意你,我看好你,我稀罕你就像正宗的农家菜,实惠而不腻。还有“”这个词,更是莫名其妙,爱本来就是存在的,没必要通过“做”来实现。况且如果“爱”是“做”出来的,那么做到什么程度算爱做到什么程度不算爱本来挺高尚的东西说得像某种行为的副产品一样。

“你丫说爱太俗,那让我用什么词儿跟裴蕾表达”卢真请教我。我说:“你可以借鉴阿q追求小尼姑时的表达,直接说,裴蕾我要和你困觉。”我们宿舍其余几个人不同程度地对裴蕾心猿意马着,其中尤以卢真最为倾心。这厮终于发现自己的身材比之苗条的裴未免有些与时俱进,于是在睡前悄悄地做仰卧起坐。卢真出马,我就不能闲着,谁叫我嘴欠吃他烤鸭来着每天我得变着法的帮他出谋划策,设计了各种偶遇时的对话场景。更要命的是,我还要接近裴蕾的室友们,向她们窃取情报。为了卢真我差点爱上裴蕾,半个月之后,卢真只是在自习室“偶遇”了裴蕾几次,我却已经对她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知道她报了哪些社团活动,见过她阳台上晾着的b cup桑扶兰,并且发现她爱吃榴莲。“她爱吃榴莲。”我说。卢真无动于衷。“她居然爱吃榴莲呐,大哥”我说。“隋棠还爱吃臭豆腐呢”,卢真翻着母狗眼看了看我,问:“你不是照样玩了命的追她怎么解释”听了这话我像生吞了俩鸡蛋一样噎得慌。周日一大清早,社团迎新的喧闹声把我吵醒。卢真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掏了出来。“裴蕾去报名校广播台的音乐编辑了”“那又怎么样啊”我问。“走啊,我俩也去报名,混进去以便下手。”“我俩怎么会是我俩这貌似没我什么事儿吧”我一脸的无辜。“吃了我的烤鸭,还不帮我办事,你丫怎么这操行”卢真说。吃了卢真的烤鸭是我大一最后悔的三件事之一。还有两件事分别是我在卢真的指示下去偷裴蕾的手机,还有裴蕾生病时我去照顾了她一夜,让她误以为我中意她。当然,其中最后悔的还是吃卢真的烤鸭,不然也不会有后两件事的发生。所以君子有所食,有所不食,吃了谁的东西就得为谁卖命。就卢真这样的,整天指示我向东向西,哪是找了个哥们儿分明是认了个干爹在报名的路上我跟卢真说我从小到大我就没为谁的事这么上心卢真冲我一个劲儿地作西施狗的笑容状,方才息事宁人。

校广播台音乐编辑的笔试很有意思,先是放一些什么夫什么斯基谱写的音乐名作,然后让大伙写出作者及作品名,后面还有自由发挥题,给定一段文字,让大伙配选背景音乐。我把能叫得出名字的轻音乐全部酝酿上去,卢真抄得满头大汗。最后的录取结果很有戏剧性,广播台的干事说:“这次你们系同学普遍素质都很高,但我们只能给两个名额,一个是裴蕾,另一个是”卢真的心提到嗓子眼。“另一个是白天”,干事抬起头,笑眯眯地说:“祝贺二位成为我们广播台的新成员。”全乱套了。卢真的答案和我一模一样,而且我还有好几道题没有作答,结果怎么会是我被录取后来我才知道,有几首曲子我写了班德瑞,因为手感良好写成了英文。卢真看了半天,抄了下来,并且直接给翻译成了汉语,他写的是“班尼路”,并且在回去的路上感叹:“原来班尼路还出c啊”给隋棠打电话,聊起了笔试的事。隋棠说,正好她也进了校广播台,并且是做播音,隋棠问我:“你们班有美女吗”我想了想裴蕾,说:“有一个。” “级别如何”“还行,个子比你矮一些,腰围比你略大一些,胸”我想说,胸也比你小一号,突然觉得不妥。“什么胸什么”“啊,这个她凶得很,不像你那么温柔。”我赶紧绕了个弯。“行啊,白天,长能耐了,学会看美女了哦”我听见隋棠的笑声。“心中无美女,看了也是没看,心中有美女,没看也是看了。”“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我心中装不下别的美女,所以看了也是过眼云烟,我心中只有你这个美女,所以就算没看见,也好像你时时刻刻在我眼前。”我自以为这个回答很绝妙,一定会令隋棠满意。隋棠笑得更厉害了,她说:“嗯,我原本以为你一定很想见我,决定明天让你陪我逛街,但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时时刻刻都能看见我,那还是算了。”

这”我刚想改口,隋棠已经挂了电话。我承认我是一个先入为主的人。当我第一次看见隋棠的时候,我被她湖水一般明亮的眼睛迷住了,虽然有着明亮眼睛的女孩并不鲜见,比如裴蕾,但我再也想不起“湖水”这一比喻。因为在我心里,隋棠是独一无二的。入学以来我和隋棠一直没见面。不过不见也没关系,我们注定会走在一起。文明说我喜欢用“肯定”,“注定”这样类似的词。他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一成不变的,你要小心才行。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我不擅怀疑世界,并且相信普遍规律。在我眼里,戴眼镜的男人应该比不戴眼镜的斯文一些,爱流泪的女人就是比不流泪的要心软。我的“先入为主”被文明称作“胆小保守”,他说我喜欢在潜意识里将事物定性分类,在事情的善恶真伪还没确定之前先做一个错误的预判,再慢慢地去改正这个错误。“戴眼镜的男人也许是用眼镜来掩饰他的凶光,而女人的眼泪可能是她们绝情的一个借口。”我清楚地记得一个例子。我和文明走在校园里,前面一个女同学在掏东西的时候掉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在她身后是一位军训的教官。文明说:“你猜猜那人会把钱给女孩,还是会占为己有”我说:“当然会还给那女孩,他是教官嘛。”文明说:“不见得,我赌不会,赌一听可乐的。”我看见此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将钱踩在脚下,再装作系鞋带儿把钱拣起来我很不爽地请文明喝可乐,文明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扔下一句让我回味无穷的话:“哥们儿,这个不算啥,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三年后的5月,我在派出所面无表情地盯着文明,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从那时起,我才真正理解这句话。我是个危险人物,我早在大一时就险些被裴蕾送进派出所,因为我偷了她的手机。但我很少做坏事,上一次犯混还要追溯到小学。我受班长的指使把一只毛毛虫放进了女同学的铅笔盒,班长说放完了就让我当小队长。后来东窗事发,小队长没当上,反倒让老师关了一天小黑屋。我梗着小脖不服气,跟老师说是班长让我放的。老师把眉毛一立:“你真出息啊,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他让你偷东西你偷不偷”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真比以往出息了,这一次,卢真让我去偷东西,我就真去偷了。裴蕾有一部99年款的摩托罗拉的手机,4000多,彩色的外壳十分招摇。自习的时候放在桌上供着,回寝的路上握在手里防身,总之裴蕾十分宝贝它,简直形影不离。那天我和卢真“偶然”地和裴蕾在同一个自习室里自习,这一次,裴蕾吃饭的时候居然把手机忘在桌子上。卢真见状直勾勾地想了一分钟,终于想出一个主观绝妙的好主意。“哥们儿,我这次有个忒牛叉的点子,保证能套牢她。”“好啊,只要和我无关的点子都是好点子,咱可说好了,这次你甭指望我,自从这小女出现我就没有过安生日子。”“嗯,我想了半天,还非你不行。”

卢真晃着大脑袋把他的牛叉点子向我和盘托出:“你丫去把裴蕾的手机拿下,然后交给我,晚上我会去联系她,就说我在地上拾到了她的宝贝。高兴之余,她会请我们吃饭,之后,我送她回宿舍,再由一个手机展开追求的攻势,最后哼哼,她缴械投降了。”“嗯,貌似计划很完美,只是,你自己怎么不去拿”“我心里素质不是没你丫过硬么,上回我在地上拣了五毛钱都紧张得不行,这么大的场面我怕我晕过去。”“大哥,这是偷窃我也晕啊”“这哪儿偷窃啊,藏着玩我们会还给她,怎么样我再请你吃一只烤鸭”“别”还没等我表完态,卢真一个箭步飞出自习室:“我回去等信儿了啊,就看你了。”然后对我做了一个“v”的手势,撒丫子没影了。我对天发誓我那天的确是晕菜了,或者说本质上我也不是善类,觉得藏了裴蕾的手机然后再还给她,顺便欣赏一下美女感动得直作揖的样子一定很有趣。作案之前我先定了定神。心里默默祷告,别紧张,别紧张我悄悄路过,若无其事地腾出一只手,将手机一把握在掌中。左右无人,轻松搞惦。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不料,出门时和一个急匆匆的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慌乱之中我一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裴蕾裴蕾裴蕾也被我吓得一跳,定睛看着可怜的我,更可怜的是,她也看清了我高举着的宝贝手机。爱情如娃哈哈一般非常可乐,却难以像王老吉一样不上火。恋爱要做全心全意小天鹅,更要靠非一般的感觉。结婚是让心灵去旅行,切忌不走寻常路。房事要怀着她好我也好的心态,因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生育是女人的事情女人办。外遇是每个男人都拥有的中华立领,多则惑,少则明。房事和外yu我能而不想,结婚和生育我想而不能。不过,对于前两条我感触颇深。因为隋棠时常对我说恋爱最重要的是感觉。“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正直的善良的,爱情不需要那么多循规蹈矩。如果有了那种感觉,就算你是贼,你被通缉,我都会陪你浪迹天涯。如果没有那种感觉,就算你是全世界最疼爱我的人,我也不会因为这疼爱而放弃整个世界。”

这话一度让我火得牙龈出血,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觉”在培养皿中是否依然茁壮。如果按隋棠的理论,即使女孩对面站了个“有感觉”的贼,她都会坦然视之继而以身相许,那我在裴蕾面前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或许我会抽空跟她放个电找找感觉。裴蕾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张口结舌:“你你怎么”我立刻觉得缺氧。“嘘”,我把她带到走廊里,先示意她不要张扬,然后五官挪位语无论次地解释着:“这个手机呢是你的,是你的,但是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呢,这个这个是有用意的,有什么用意呢你让先容我想一想”我偷眼看裴蕾,坏了她面沉似水,大眼睛生气地注视着我,让我更加无所适从。“你叫白天是吧”“是的。”“你很喜欢这款手机”“是的。”“于是你就想把它偷走占为己有”“是不不是”,我被这小女问得手忙脚乱:“这个手机呢,是我拿的,但不是偷,因为我拿它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这个很抱歉我不能讲。”裴蕾想了想,说:“那好,既然这样那我打110好了,你不对我讲也可,等到了所里去对警察讲吧。”“喂,你这样未免太绝情了哦,我用人格向你担保我绝对不是偷。”“你认为我会对一个小偷讲情面吗会相信小偷的人格吗”这话一出,我便无路可退了。怎么办 卢真的初恋固然重要,能比我的清白重要么我除了坦白别无他法。“好吧,我之所以拿了你的手机,是因为”我用了十分钟,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裴蕾。我猜我是个好的演员,因为在我讲述的过程中,裴蕾的面部表情开始阴转多云,最后竟然报以晴朗的微笑,看来是完全相信了我的话。但问题是我不是一个好的编剧,因为我交待的都是事实,一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并且还是个完整版的。除了把偷窥她阳台上晾着的风光给省略了之外,我原原本本地交待了事情的原委,甚至穿插了卢真在各个阶段的心理描写。描写完了,我如释重负。裴蕾笑了:“你说的卢真是哪一个我似乎没有印象。”“就是英语课上一被提问就sorry,paron的那个。”“噢,我想起来了。”裴蕾皱了皱眉。“你讲得貌似头头是道,只是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话呢”我刚刚长出了一口气,让裴蕾问得再次紧张起来。“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裴蕾想了片刻,露出狡黠的笑。“这样吧,手机你还是拿回去,告诉他你得手了,一切按你们的计划进行,我倒要看看他今晚能耍什么花样。”

原来这小女还有看戏的爱好。不过这也难不倒咱,我这人虽然实在,但也没愚到那个份儿上,回去只需和卢真密谋策划一番,估计也不会弄出太大的笑话。想到这里我笑了:“这个完全可以。”“真的可以嗯,那你听好,如果他没耍什么花样,你就是撒谎就是小偷所以”,裴蕾说到这里笑得更厉害了:“你最好别跟他串通一气,不要向他走漏任何风声哦。”我来不及收起的笑容结结实实地僵在脸上。我靠,这一什么女的整这么多妖蛾子我亲爱的卢真,对不住您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裴蕾虽然不是我的衣服,却可以让我遭受裸的羞辱。为了遮羞,我也只好自残了。“嗯,没错没错,是我拣到了你的手机什么当然不会,我是拾金不昧的五好青年嘛哈哈噢吃饭呐,这个不必了吧嗯,也好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咳,太客气了”卢真接了裴蕾的电话,兴奋得五官都挪了位。挂了电话,卢真拍拍我肩膀:“不错不错,一切按计划进行,我现在提名你为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一会儿你陪我去赴宴,到时见我的眼色行事。”赴宴赴的哪出宴是项羽宴刘邦还是来俊臣宴周兴人为烧红的刀俎,我为瓮中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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