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97463" ["articleid"]=> string(6) "489183"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3章 大闹婚庆" ["content"]=> string(9908) "

周一夫仍旧是那个臭黑皮,再过一百年也仍旧会是那个心里不记事的黄口小儿。随着太阳的升起,崭新的一天也徐徐展开,人们大多都会接着昨天的画卷开始继续书写新的篇章,可这个没心没肺的周黑子就真的是崭新崭新的一天了,昨天发生了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都随着太阳的落下而逝去,仿佛一切都不曾有过,一切都只是一场飘渺虚幻的梦。

一大早的就不见了周黑子的身影,周父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愣愣发呆心神不宁,这小子向来是要赖床的,今个儿起的这么早真是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怕不是他又要惹祸去了吧。见秀娥收拾好了碗筷出得厨房门来,周父疑惑的问道,“秀娥啊,你相公向来是要赖床的,今个儿起的这么早是干嘛去了?别又惹祸就好啊…”

“只说是去县里了,说是有家姑娘今个儿出阁……”秀娥倒是真不知道周黑子去县里干嘛,可周父是心里门儿清,但凡有大户人家结亲娶嫁的哪能少的了这个祸根的影!

见公公恨得咬牙切齿急得拍腿跺脚的,秀娥也被传染的紧张起来,“莫不是又出去闹事情去了?”

周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但凡有哪家大户人家结亲娶嫁的,他定然是要去闹上一闹的,也不是去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逼着人家要喜糖大闹婚庆的事却是招人恨的很,哪家大喜的日子不是盼着能顺顺当当的,看见他哪家不是像看见瘟神一样?唉,庶子无礼,我每次去县里都被人家告状诉苦,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啊,只得不停的赔不是……”

这边周父还在家里焦急叹息,那边周黑子早就召集了一帮乞儿风风火火的便朝花轿必经的桥头那边走去了。也不知周黑子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想来游手好闲的人都是长于打探消息吧。

前面就是桥头了,周黑子朝着这棒乞儿大呼一声,真当是自个儿豪气万丈的很,“孩儿们,今个儿黑子哥带你们去吃糖喽,到时候只管堵在桥头,没吃到糖就赖着不走,听到了没?”

说来这帮乞儿也是可怜人,大多都是孤苦无依人家的遗孤。乞儿围坐在桥头,约莫有十来人,这些乞儿本来老实的很,平常也就是讨要些剩菜剩饭的,要不是黑子哥带头,哪个敢拦截花轿讨要喜糖啊。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黑子哥带头,他们哪个吃的到喜糖?怕是一辈子也尝不到那甜蜜蜜的味道了吧。乞儿们唯周黑子马首是瞻,黑子哥在他们心里就是带头老大,老大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跟着老大走就是了,绝对没错!

少时,便有唢呐花鼓声传来,听这阵仗今日的新娘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多时便见一顶大红花轿出现眼帘,花轿端端正正,娇身贴着定制的刺绣显得花团锦簇。共计八名彪形大汉抬着花轿朝桥头便是摇摇晃晃的缓缓走来。前头满面春风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便是新郎官了。身下的坐骑虽是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但新郎官看上去却是娇小羸弱极为一般,也不知是不是给大马给衬托的,若是骑个瘦马估计会显得新郎高大些也说不定。周围跟了几名家眷,也都穿着喜庆红衣,多少透露着几分雍容华贵。

见得桥头上有人拦路,新郎官倒也是淡定的很,想必他早就对眼前之事是有了准备的,那个黑脸如炭的家伙定然就是那个可恶的黑鬼了吧!新郎官徐徐走上前头,瞅了一眼这帮乞儿,他鼻孔朝天,眼角挂满了不屑与厌恶。随即他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纸包来,拎起来便随手向地上一丢,里面包裹好的糖果顿时是砸开了花,散乱洒满了桥头一地。

唢呐声花鼓声都已是停止了,接亲之时碰到一群乞儿堵路真当是晦气。早就听说黑石村的周黑子爱闹事了,也准备了些喜糖用来打发那帮瘟神。也不是真怕了他们,只不过这喜庆的日子谁不图个吉利顺当啊。喜糖,泼洒出去,只当是喂了狗了!

可这糖也给了,这路咋滴还不给让开咧?周围早就聚拢过来了一帮路人看客了,若是被一帮乞儿耽误了吉时那岂不是遭笑话?新郎官心急而怒,拿起马鞭便指着周黑子的鼻子大声喝道,“周黑子,今个儿也不是怕了你,别给脸不要脸,耽误别人的吉时可是要遭雷劈的!糖也给了,还不让路?”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也是啊,为了几块糖就去堵别人接亲的路,这种缺德事也有人做,真是不怕遭雷劈。更何况人家新郎官客气的很,糖也撒了,也该给人家让路了啊,做事不要得寸进尺,给别人留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呀。

周黑子望着撒落在地上的那些糖果愣愣发呆,脸色铁青,这糖确实是好糖,可现在却是不能吃。乞儿们确实是乞丐不假,但现在你不可以把他们当乞丐,不为什么,就是我周黑子现在不许!周黑子从桥头的台阶上缓缓起身,他拍了拍屁股后的尘土,走向那些糖果,弯腰捡起一个后左右打量打量,嘴角也是挂满不屑。他的动作不急不缓,眼神不喜不怒,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新郎官,喜糖可不是像你这么撒的,你若是不好生撒出个花样来,今个儿这桥你怕是过不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这可是太不知好歹了!堵别人的花轿不说,给了这帮乞儿喜糖算是仁至义尽了,还不知感恩戴德竟要人家新郎官撒出个花样来,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可恶至极!人群义愤填膺,他们纷纷打抱不平嚷嚷道,“不就是一群乞丐吗,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见好就收吧!”

“是啊,缺德事少做的好,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那个不就是周黑子吗?早就听说他蛮不讲理为非作歹了,今个儿这新郎官当真遇到晦气了。”

……

新郎官怒目而视,恨得牙痒痒,真巴不得喊来家丁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一顿教训才好!可惜了今个儿良辰吉时不能错过,不然定要叫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吃点苦头!他朝着周黑子大声警告道,“周黑子,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的恶名谁人不知?识相的赶紧让开,我们赵府你得罪不起!”

周黑子闻声后顿时是仰天大笑起来,他周黑子天不怕,地不怕,可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了,“哈哈哈,想不到我周黑子的大名竟在县里也是响当当呀。你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头就该知道我的脾气,少说些没用的,今个儿你若是不撒出个花样来休想过桥!”说完,他一步上前,更是死死的挡在了桥头,气焰更甚当初!

乞儿们其实是心里发怵的,拿着糖就走该多好,在这里万一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可是经不起几棒子的。可既然是大哥发话了,那即便真是要挨打了咱也不能抛下大哥撤退!

新郎官拉扯着缰绳浑身发抖,高大的马儿似是也气的义愤填膺,它打着响鼻焦躁不安。双方人马都没有后退的意思,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更有好事者竟鼓动着快打一架就好,也好收拾收拾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可这般喜庆日子定然是不能打架的,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名胖妇人赶紧小跑过来冲着周黑子们便是满脸赔笑,一边还说着好话,“好汉们消消气,婶知道你们也就是闹着玩的,打个喜糖也就散了。来来来,看看婶这里还有些喜糖,来来来,吃点喜糖沾沾喜气!”

胖妇人说完便把手里的喜糖一一塞进乞儿们的手里,后又掏出几枚铜钱塞进周黑子旁边的乞儿身上,接着笑呵呵的对着周黑子赔笑道,“叫小哥儿们早些散去吧,给你老婶婶几分薄面呗!”

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周黑子虽仍旧站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但乞儿们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再闹下去就有点太不讲理了吧?说好了过来讨几份喜糖就走的哩。身边的乞儿拉着黑子的衣袖一边劝说着一边转身就要离开,“黑子哥,走吧,胖婶婶已然把糖撒的很客气了,大家伙想来要赶紧吃糖去了吧。”乞儿们眨巴着眼望着周黑子算是祈求一般,乞儿们多纯真可怜,今个儿若是真打起来他们怕少不了吃些皮肉苦。也罢,那就散去吧。

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乞儿们脸上的担忧顿时变成了纯真的笑脸,他们开心的欢呼起来,跑跑跳跳的便都散去了,“吃糖喽吃糖喽……”

周黑子回到家时的心情是低落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有口气压在心底难受的慌。周父还在堂屋里捶胸顿足叹息不止,“唉,庶子顽劣不堪,简直是丢人现眼,你叫我以后如何还有脸面去县里啊!”周黑子倒是没心没肺没事人一样,只是坐在床头发着呆,那一幕乞儿们开心散去的画面历历在目,难以释怀。

秀娥望着相公安静的不寻常便问道,“相公,公公说你今个儿出去堵路要喜糖去了?说是总带着一帮乞儿去,是有这回事吗?何必堵人家的路哩,要是误了吉时那可真是要遭雷劈的!就在边上讨个喜庆说不得人家也就撒喜糖了呢。”

周黑子沉默着叹了口气,见秀娥满脸关切便无奈的说道,“也不是一开始就堵路的…那帮乞儿当真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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