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81413" ["articleid"]=> string(6) "486332"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5章 一之五厉岚新" ["content"]=> string(8389) "

他的死提醒了我,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寻觅却怎么也觅不到的人。

该睿在入院一天之后死去。他全身百分之七十重度烧伤,医生竭尽所能,但仍无回天之力。

谁也没有回天之力,我也没有,我所能做的只是在幻境中看到他如何被大火烧伤。

在我看到他被火苗吞舔的时候,困扰我多日的疑惑迎刃而解,为何萧恩不能给我那种找到了王子殿下的感觉,因为萧恩不是我的白马王子,该睿是,他才是命定的那一个。

那一个应该给我幸福的人。

我和该睿虽然同在一个小镇长大,祖上甚至关系不错,两家大宅毗邻,但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悉,我对他所有的认知加在一起不过就是,他叫该睿,是戈尔德曼家最小的孙子,他和我同龄,是出了名的怪胎,他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四处流浪。

我和他从来不是朋友,我甚至不算认识他。

当我在突然浮现于眼前的幻象中看到他被大火吞噬,我心如刀割,我猛醒,他就是那个人,那个命定的人。

我从来不抱怨我的异能力,但这一次除外。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的死?并且用他的死来提醒我,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寻觅却怎么也觅不到的人!

对于一个满怀激情期待幸福的女人,什么最残忍?什么最可悲?难道不是在你找到你的亚当之前,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戏耍我。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第六章

二之六该睿

我绝对不准许我最心爱的孙女儿和一个鬼魂谈情说爱,撇开阴阳界的条例不谈,这种人鬼相隔的恋情是多么的悲哀凄楚以及绝望?!

自从岚新接班之后,我再也不插手鬼语的事,岗新就是这点好,你交给地办的事情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她绝对不会搞砸,除非地故意为之。

但是,今天,我避开所有人,退进书房,锁死房门,关紧窗户,放下窗帘。我决定召唤该睿的灵体。

岚新因该睿的死而引发的大恸大悲叫我心神难安,岚新因为该睿不但流泪,更是满眼流血,她喜欢他,她爱他,不是一般的男女之爱,也许隔得远一点就能丢开,不,岚新不是这种脾气,岚新会为了该睿折腾到死,牺牲一切。

我必须阻止这件事!

该睿和岗新在桉树林中相遇的情景不断在我的脑中闪现,我已经知道岚新为何突然拔足狂奔赶向桉树林,岗新在幻象中看到该睿身陷火海,她预知了他的死亡,同时领悟到他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她才发疯似的跑向桉树林,想穿过那条小径,及时赶到教堂,见该睿最后一面。

可是该睿为何在重伤之后还拖着残躯从教堂往桉树林狂奔?似乎他也是赶着来见岚新。他为何要在死前朝着我们厉家老宅所在的方位狂奔?他想找岚新?

他想找岗新做什么?告诉岗新,他一直很爱她?

我必须把该睿的灵体招上来,我并不是想问他他那天在桉树林到底想对岚新说什么,他想说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是,如何叫他闭嘴!

我绝对不准许我最心爱的孙女儿和一个鬼魂谈情说爱,撇开阴阳界的条例不谈,这种人鬼相隔的恋情是多么的悲哀凄楚以及绝望?!

再者,那天在桉树林,该睿的用心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做死前最后一次努力,告诉岚新他爱她,即使地拒绝他也不要紧,因为他即将死去?或者——他是故意选在死前那一刻要岚新明白他一直很爱地,他要岚新为此感到懊悔,一世不安。

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太刻薄阴狠,太小人之心,但该睿聪明绝顶,又亦正亦邪,他的心思深得谁也摸不透,我不能平白无故地相信他会有什么君子之风,我把他设想得坏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出于保护岗新的立场,我甚至应该把他的用心想得更坏一点。

该睿是个迷人的男孩子,因为他超拔于常人的智慧,他不由自主就会表现出一种高于一切的姿态,在很多女孩子眼中,这种姿态十分迷人,这种姿态赋予该睿一种神一样的气质。但该睿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去爱的男人,除非你下定决心为了爱情牺牲一切。

我也许并不了解该睿,但我洞恶人性,该睿表面上不言不语,也不费力争取什么,但他才是那种自私透顶的人。

岗新表面上看起来是不折不扣的利已主义,其实必要的时候岗新是很愿意为别人牺牲的,因为岚新到底还是有非常傻气的一面;该睿恰恰相反,他看起来与世无争,但他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任何人的狠心人,他是个没有敬畏感的人,他的狠才是真正的狠。

所以,就算该睿还活着,我也绝不准许岗新和该睿在一起,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隔绝他们两个。

一直以来,该睿喜欢岗新,只是因为地美,因为地轻视他,等到该睿真正得到岚新,他熟悉了她的美丽,他降伏了她的骄傲,他立即就会甩开岗新,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什么成年人的责任,舆论压力、世俗眼光,对该睿而言,无疑都是狗屁。萧恩不同,就算多年后他不再深爱岚新,他依然还是会恪守做文夫的职责,不让岗新受半点委屈。

我必须想尽办法把该睿从岚新的生命中驱逐出去,该睿就像鸩酒,也许美味,但一滴也致命。

我双手结成符印,口念咒语,我开始召唤该睿的魂灵,我早从他爷爷老戈尔德曼那里探到了他的生辰八字。

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震,全身也随之猛然晃动了一下,手中结的符印因此散开,我大惊失色,该睿竟然不在阴间!

我想到诈死,但旋即否定这个念头,我亲眼见到该睿烧得像截炭一般,绝无活理!

我再试,这次震荡更大,我胸口一疼,喉头泛甜,差点吐出血来。

我感觉到冷汗布满了额头,我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我想起老戈尔德曼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我的小孙儿可是大有来历的,他是上帝赐福给我们戈尔德曼家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走向书房后的密室,我披上法衣,点起香烛,咬破指尖,在纸上书写符篆,然后点燃烧尽,留下纸灰,洒在香案上,但香案上久久没有动静。

三日后,我再次尝试招唤该睿的魂灵,这次我更是吃惊不小,该睿的魂灵终于出现在阴间,但竟然已经被发往轮转台,准备投胎,这么快,闻所未闻,我当鬼巫那么多年也不曾见过这种例子,一般而言,人死后必然发往十殿阎王处受一番讯问,该照孽镜的就去照孽镜,该上望乡台就上望乡台,枉死的去枉死城,被害的去转劫所,就算是毫无过失的大善之人也要盘桓好一段日子才能被发往轮转台,该睿这才死了几天竟然已经到了轮转台?我又想到前几日我施展搜魂术在整个阴间找寻他,却毫无结果,似乎他根本不在那里。

他究竟什么来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既然他到了轮转台,我就不能再随意拘他,与条例不合,那里鬼差又多,我极有可能惹上麻烦,只有放弃。而且,既然他上了轮转台,马上就转世投胎,我也就不必再难为他,因为他和岚新,到了这一步,就是真的结束了。

岚新再疯狂也不可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转世的小孩抱回来养。

窗外夜色如银,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卷三争取

不管在中文里还是在英文里,争取都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常用词。

我和奶奶说中文的时候,最常用的句式是“我要……”、“我一定要……”、“我就是要……”这就是我的争取,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

从小到大,我总是获得我想要的一切,我坚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我不会容许例外的发生,因为我是厉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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