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70067" ["articleid"]=> string(6) "484897" ["chaptername"]=> string(44) "第3章 当庭对峙,七步成诗请圣裁" ["content"]=> string(10220) "

翌日,天朗气清。

镇魔司银叶梁玉携银叶白蒹葭于儋州府衙,升堂专审书妖一案。

作为大周监察天下的三司之一,四品以下的官员,镇魔司有先斩后奏之权。

而镇魔司主要办事人员便是镇魔使,分为,金,银,铜三叶,以配给的大儒手书为证。

金叶神秘,拱卫京城,乃是皇帝亲卫。

银叶司责天下,斩妖除魔,捉拿奸逆。

铜叶收集情报,监察百官,从旁辅助。

“啪!”

随着那惊堂木一压,林牧被带上堂前,而与他一起被押上来的,还有儋州知府梁非凡。

不过未定罪前,梁非凡仍是官身,可赐座,反倒是林牧虽是天生秀才,却是有罪之身,不上枷已是仁慈。

“堂下何人?”

林牧拱手道:“学生林牧,本是儋州下皋县林家村人士,与同窗几人入儋州参加府试选拔秀才。学生虽不才,却见有人科举舞弊,心怀儒圣教诲,奋而告官,谁知此儋州知府梁非凡,非但不惩戒舞弊之人,反污蔑学生为书妖同党。”

“学生心如死灰,悲愤交加,以死志作《告儋州书》,幸得圣贤垂青,立文心……”

“一派胡言!”梁非凡打断道。

“镇魔使,此子诬告本官,本官向来秉公执法,从未有徇私舞弊之心。”

林牧冷笑一声:“我何时说过你徇私舞弊了?梁大人,你这是要不打自招?”

梁非凡暴怒:“混账东西,两位镇魔使当面,岂容你在此伶牙俐齿。禀堂上,林牧与书妖勾结人证物证俱全,堂上可传证人。”

梁玉道:“传证人!”

不多时,林牧的几位同窗好友便被带上来。

他们分别是,钱有道,齐国富,元真,秦子贵。

四人异口同声指出,林牧勾结书妖,暗中盗取他人才气,并一一列举罪状。

证据一:林牧从不与他们勾栏听曲,根据坊间流传所言,书妖者会迷惑书生志气。像他们这般意气风发的年纪,勾栏应是常去之所,所以这林牧十有八九与书妖有关。

证据二,是林牧打小愚笨,诗书不成,文章不就,一无名师开窍,二无机缘人脉,怎么会有超越寻常秀才的才气傍身。

证据三,府试森严,有圣气监察,怎会有人舞弊,林牧举报他人舞弊,恐怕是为了扰乱考场,如此才好借机与书妖里应外合考取秀才功名。

证据四,林牧无才,无德,无资质,凭什么出口成章,引来圣气灌体,此不合常理。

一连听完,这四个同窗的所谓证据,林牧差点儿没绷住。

这都能当作定罪的证据?这难道不是这群狐朋狗友朋友嫉妒的原因吗?

林牧总算是把这些家伙看清楚了。

就因为嫉妒,就要将同窗好友置于死地?

这样的同窗,不要也罢!

听完四人的论述,梁玉面色铁青,就这?

他瞪了一眼梁非凡,就凭这几样就定人家的勾结书妖?这办案水平真是够可以的。

但人家梁非凡也有话要说。

朝廷年年叫人缉拿书妖,可那书妖来无影去无踪,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办案人,连书妖的影子都没捞着。

这眼看就要到稽查日期了,各地都找出替罪羔羊。

他梁非凡,也不能例外不是吗!

只是谁能想到遇到这么个主儿。

当然,凭借梁非凡混迹官场的手段,他知道,这时候光靠人证已经很难将在场的人说服。

“大人,人证之外,还有物证。”

梁玉沉吟道:“那就取物证。”

只见,前几日被白蒹葭钉在墙壁上的师爷此时正吊着绷带,端上来一块墨砚。

“此物乃是江南道江家举人江丰载的私砚,众所周知,江丰载于半年前被流传的书妖所害,其随身财物尽数丢失,此物便是从林牧的行李包裹中搜罗而出。”

白蒹葭开口问道:“会不会是他人陷害?”

梁非凡说道:“回堂上,这是林牧的亲口供词,据他所言此物确实是他所有,但他却说是捡来。本宫姑且问一问林牧,为何只有你能捡来,我等捡不到?”

“林牧,你就认了吧,说出你的同伙,说不定大人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梁非凡看向林牧。

“林牧你可有话说?”

林牧脑筋急转,这砚台确实是前身在路上所捡,本以为是一块宝砚,没想到成了祸端。

林牧直言道:“禀大人,此砚确实是学生偶然所得,但却和书妖无关,这是我与几名同窗游历山野时,所捡到的,几名同窗亦可作证。”

梁非凡看向几人。

有人却说道:“我等虽然亲眼看见林牧捡到,但这不过是林牧合理化这枚砚台的来历罢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书妖故意让我等看到他捡的?”

“大人,林牧勾结书妖证据确凿,梁大人并未误判,学生等人亦未污蔑于他!”

白蒹葭站出来说道:“凭一块砚台,端不能判定林牧有罪之身。”

梁玉酌情斟酌少许,却是点了点头。

梁非凡面如死灰,要是此案反转,他擅杀天生秀才的罪名可躲不了,要知道当今圣上,爱才如命,特别对那些未经书院、科举的天生秀才,举人更是爱护异常。

要是让圣皇知道自己擅杀天生秀才,轻则革职流放,重则抄家灭族。

好在此时,他的狗头军师张师爷及时站了出来。

只见张师爷拿出一物说道:“大人,我还有一物,可证明林牧有罪。”

“速速呈上来!”

只见张师爷弯腰拱手托着一红布包裹之物,打开定睛一看。

“林牧,你可知罪?”

说着却是将那红布包裹之人狠狠地扔在林牧面前。

林牧颇为奇怪的拿起一看,却见是一封家书。

“牧之亲启,三叔公已收到所寄银钱,牧之在外应多加小心,书中藏妖之事切莫告知他人。”

落款是林家村林鹏举,也就是保举林牧读书之人。

可是三叔公怎会写出如此荒唐的书信来?

林牧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假的。”

张师爷冷笑道:“真与假,一探便知。”

白蒹葭豁然起身,转头对梁玉说道:“等我半个时辰。”

梁玉点了点头,却见白蒹葭脚踩书剑向下皋县飞去。

半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当白蒹葭再次踏入儋州衙门,却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梁非凡。

“林家村全体老幼,不翼而飞!”

林牧一听,却是心神一震,他愤怒的看着梁非凡。这狗官为了诬陷自己,居然连林家村数百口老弱都不放过?

梁非凡也是一脸疑惑,不过暗中还是赞扬了一声这师爷做事果断。

如此以来,无从对证,林牧却是有些被动了。

好在白蒹葭及时问道:“林牧,你与书妖可有牵连?”

林牧毫不犹豫地回道:“绝无牵连!”

白蒹葭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圣裁。”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请圣裁,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的手段。

那是儒圣裁决,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请动的,最起码需要举人之上的才气,外加上献祭一首鸣州诗词,方能请动圣裁。

白蒹葭可真舍得?

梁玉见此道:“白兄,过了吧!”

白蒹葭面色不改:“既然事实真相难以辨别,不如就请圣裁诀。”

梁玉道:“鸣州诗篇,从何而来?”

白蒹葭眉眼一佻看向林牧。

“因他而起,自是由他而出。”

此言一出,梁非凡瞬间开怀大笑,天生秀才又如何?想要写出鸣州之诗,那可不是一个小小秀才可以做到的,哪怕是他这个二甲进士,也从未做出过鸣州之诗。

但让在场众人不敢相信的是,林牧却是一口应下,他看向一旁邢台上用来防止打滑的石灰,已是胸有成竹。

只见他负手而立,踱巡七步,一拍脑门儿,径直走到记录卷宗的人前面。

夺过毛笔,边写边念,一气呵成写下。

《石灰吟》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书成,墨干,刑台的石灰宛如有灵一般,腾空而起,在青天白日的匾额之下,汇出一幅幅从深山开凿而出,历经火炼化为石灰的画面。

接着那石灰冲天而起,化为一头青鸾。

青鸾鸣响传一州,儋州境内,乃至剑南道各地的儒道圣象皆有所感。

一些隐世而出的儒林高人,纷纷从读书的书屋中走出,直奔儋州而来,他们也想看如此绝句,出自何人之手。

白蒹葭微微颔首,她果然没看错人,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三根青香,将林牧所写石灰吟原作焚烧殆尽,以告苍天。

“诗出鸣州,代天请圣。”

轰!

儋州城上空,骤然出现一道天门。

天门之上,七彩氲氲之光流转,朗朗读书声传来。

一些赶来的诗书大家见此,纷纷破口大骂。

“这是哪家的败家玩意儿,如此鸣州传道之诗,若假以时日流传,未必不能蕴养出一首传世诗篇来,居然用来请圣裁。”

“儋州之地并无儒道世家才对,但若非儒道世家,又如何能写出此等高洁,不屈之诗?”

“要留清白在人间,莫非是何人受了冤屈?”

“草头圣,载老夫一程,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辱我书院的弟子。”

“不要脸的老东西,什么书院弟子,那是国子监的学生。”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却是在空中口诛笔伐,论起儒道之理来,一切都是为能够更早一步见到那写出鸣州之诗的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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