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楼的时候黄毛的腿走路还不利索，可现在他行走却没一点受伤的样子。
我走在黄毛的身后，手电的光映照在黄毛的脸上。
他的脸格外苍白。
“你，你的腿没事了么？”
我强装镇定的开口问道。
黄毛扭过头，看着我眉头微蹙。
“腿？哦，之前摔的不是很严重，现在没什么事儿了。”
黄毛思索了一会好像才想起来了什么说道。
我心底疑惑，但也只能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按捺住心底的疑惑，跟着他开始在15层巡视。
大厦内不知道荒废了多久，拆到一半的墙壁还有没装修完的商铺，夹杂着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
从十五层一直巡视到第二十层，我原本以为上班的第一天就会这么过去。
可谁知在巡视完第二十层我跟着黄毛朝楼下走的时候，却在二十层和十九层的楼梯间看到了一双眼睛。
我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透过楼梯间门的缝隙朝我跟黄毛看来。
在手电照到门缝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那里有人！”
我慌张的朝黄毛喊道。
但黄毛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事儿别管。”
黄毛显得有些不耐烦，说完便继续沿着楼梯朝楼下走去。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连忙跟在黄毛的身后不去管他。
“这大厦里怪事多了去了，以后时间久了你就不觉得怎么了。”
黄毛见我跟了上来，便又开口说道。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在快走到下一层时，我还是没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
透过楼道中的黑暗，那双眼睛就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们。
吓得我紧紧跟在黄毛的身后不敢再回头去看。
回到三楼寝室，我把房门从里面锁死，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我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所以刚刚那双眼睛是流窜到大厦里的流浪汉？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不敢细想，用被子蒙住头就睡。
中间被黄毛喊醒了两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两次巡视无论我看到了什么都假装没看到。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我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是第一晚值夜班的缘故还是被昨晚那双眼睛吓的。
而第二天黄毛的态度再次变得跟之前一样热情。
当我问起昨晚的事情，他却含糊其词似乎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如果事情只是如此，我或许会很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份不会很辛苦赚的还多的工作。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脱离我理解的范畴。
第二天晚上和前一天一样照常值班。
黄毛也一样在上楼时忽然失踪不见。
这次我谨慎了许多。
我跑到三楼的寝室去找黄毛，结果却并没有发现黄毛的踪迹。
当我硬着头皮朝十五楼进发，却和昨晚一样在十四层的楼梯口看到了冷冷站在那里的黄毛。
“磨磨蹭蹭的，快点。”
黄毛仍旧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我也只能跟上他的脚步朝十五楼走去。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楼层里腐烂腥臭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我偷偷打量走在前方的黄毛，却没在他脸上看到一点异样。
“今晚我们分开巡视，我去二十楼往下走，你从十五楼往上，碰面了刚好一起回去。”
走到十五楼的楼梯口，黄毛忽然扭头对我说。
我自然没道理拒绝，这样也好早点完成巡视工作早点回去。
可等到黄毛走了之后我才有点后悔。
看着黑漆漆的大厅，和散发着腐烂臭味的长廊，我心底莫名的发慌。
十五楼，十六楼，十七楼，一直走到十八楼，却仍旧没见到黄毛的身影。
等到我把整个十八楼巡视完朝十九楼走去，那股腐烂的臭味变得更加强烈。
就在我沿着十九楼的长廊走向十九层的楼梯口时，昨晚出现的那双眼睛再次出现在了楼梯口门缝中。
我拿起手电朝楼梯口照去。
躲在门后的那人似乎缩回了脑袋，这次我没有离开，反而壮着胆子走向楼梯口。
因为是消防通道，楼梯口的门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打开。
而还不等我把门打开，一股极其难闻的腐烂味道便铺面而来。
我强装镇定推开那扇大门，等到我看到里面情景的时候，吓得脚下一个打滑，直接摔倒在了地板上。
一具尸体依靠着楼梯口的墙壁坐在地面上。
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带着我上楼的黄毛，他的脸已经腐烂了一半，借着手电筒的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腐烂的眼眶里蠕动着的蛆虫。
而另外一只眼睛也已经从眼眶中脱落了下来。
腐烂的气味和之前我在楼下闻到的一摸一样。
看黄毛尸体，分明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可明明昨刚刚我还见到了他？
想到这，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拿着手电连滚带爬的朝楼下跑去。
我不敢回头，生怕再看到那双躲在黑暗中的眼睛。
回到房间，我立刻把门反锁，然后拿出电话想要报警。
可该死的大厦却没有信号！
我失控的直接把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冷静，冷静。”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汗水仍旧还是浸湿了我身上的衣服。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立刻逃离这座大厦时，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巡视完一起下来么，你怎么跑了？”
门外传来黄毛的声音。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让我想起了十九层楼梯间的那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
我心底无比恐慌，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呵呵，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门外的黄毛冷笑着说道。
又过了片刻，终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可我却仍旧不敢打开房门。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缩在房间的角落。
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一亮，我没有任何犹豫，飞快朝大厦外跑去，我以为只要离开了这里就不会再跟那些鬼东西有所牵连。
可我没想到就如同那晚黄毛说的一样，我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