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嫁去谢家！”
“我才不要嫁给谢怀瑾那个软包！”
屋里头哀嚎哭喊着的是沈家的次嫡女沈明玉，姣好的面容被泪水抹得妆都花了，不停地哭喊着。
“娘，难道关于谢怀瑾的传闻您没听过吗？！他就是个药罐子，成天躲在屋里喝药，连门都不出，保不齐是个短命的，要是我嫁过去了，没几年他死了，我岂不是成寡妇了？！”
沈明玉哭哭啼啼的，用红袖子抹着泪，一言一语里皆是对谢怀瑾的嫌恶。
这盛京城里确实有不少关于谢怀瑾的传闻，说他是个短命的，药罐子，十天半个月不出一次门，弱如柳絮一吹就倒，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不然，谢怀瑾可是勇武大将军的儿子，哪会婚配都难？
“再说了，我可是听闻谢怀瑾那方面......不太行呢。”
大娘子这一听可不得了，眼都瞪大了，惊讶道：“还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都是坊间流传的啊。”沈明玉吸了吸鼻子，眼泪都抹了干净，“娘您想想，那谢怀瑾都及冠了，连个通房都没有，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就连她父亲那样的文人偶尔都会偷去几次流香阁。
大娘子还有些余惊未平，呆呆地点了点头，“说得有理。娘绝不能让你嫁给谢怀瑾那个废物！”
“娘，还是你对我好。”沈明玉吸了吸鼻子，抱着大娘子。
大娘子这下可犯愁了，叹了口气，“可是这得如何是好啊？那谢家可是侯爵府，老将军还深受圣上的恩宠，这门亲事怎的都拒不得。”
若是老将军不满，无需在圣上面前言语，动动人脉就能让他们不好过。
沈明玉眼轱辘一转，哭泣也止住了，眉眼微低试探着问道：“娘，不如让华玉那个小贱人替我嫁了吧。”
沈华玉是沈家的长嫡女，沈明玉的姐姐，在她十岁时母亲过世，父亲这才把妾室扶正，也就是现在的大娘子，让沈明玉也成了嫡女。
“替嫁......”大娘子沉思了片刻，犹豫着道：“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早晚会被知晓，若是谢家老将军就问起了可怎么办？”
这法子倒是不错，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么一个废人。
只是风险大了些。
“娘放心吧。我打听过了，谢家那废物两年前便议亲了，一直拖到现在都没一户人家愿意，和华玉那贱人也算相配。若是婚后被发现了，这等事情他谢家也没面子，哪还会声张？”
沈明玉说得头头是道，只是那一脸花了的妆属实有些搞笑。
“再者，谢家求娶的是嫡女，沈华玉不也是嫡女吗？就算闹起来咱们也没错啊。”
虽然不想承认沈华玉嫡女的身份，但不得不说倒是在这关键时刻救了她。
“那便这么办吧，别让你父亲知道了。”大娘子说道。
这一切都被屋外打扫的一个丫鬟，听了个正着。
当晚她就偷摸地潜去了沈华玉的屋里。
所有听到的一切都如实相报。
座上，沈华玉一身水蓝色的衣裳，淡薄如云，随风来去，简洁又华贵，那一张倾城的面容甚至无需任何的粉饰都足够惊艳，一双丹凤眼，尾稍如凤尾般高傲的扬起，神色平淡，却压迫感十足。
听了这般算计，她也只是冷笑一声。
神色依然淡漠，并未放在眼里。
“我知晓了，青橘。”沈华玉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丫鬟立刻明白，拿了几块银子递给传消息的丫鬟。
看着那手心里的银子，丫鬟却并未接下来，只是磕了个头，“奴婢是真心想报答大姑娘的恩情。当年家母病重，大娘子不肯放我回去，是大姑娘请的郎中，家母才得以渡过那一劫。救母之恩无以为报，大姑娘安好奴婢便心安了。”
大娘子叶含薇终归是个扶正的妾室，上不得台面。
沈华玉起身拿起青橘手心的银子，将丫鬟扶了起来，“小九，收着吧。日后大娘子那边若是还有何事还需麻烦你了。”
小九愣了愣，接过银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姑娘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就来禀报。”
趁着夜色，小九悄然离开。
窗未关上，夜里的风不断地灌进来，带着丝丝凉意吹得烛火摇曳。
另一个丫鬟红柚的脸色十分难看，拧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这二姑娘和大娘子心眼也太坏了，竟然连替嫁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嫁娶一事耗费的可不只是时间和金钱，还有心意，成婚之后才知晓被欺骗了，谁知晓谢将军会不会将此事记恨在心？
若是动怒，到时候身在谢家的沈华玉岂不是首当其冲？！
青橘也气得脸都红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明玉和叶含薇的诡计还未实现，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甚至还会失了先机。
沈华玉喝了口热茶，毫无担心之意，一脸淡然的说道：“你们明日去打探打探，有关谢家那个小公子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她并未关注京城里的传闻，因为她的时间都用在了赚钱上。
“小姐，您该不会想......”青橘惊疑的愣了愣，随即慌张道：“不可啊！小姐，那谢家小公子的传闻奴婢曾听过一些，他胎里带病自幼体弱，连门都极少出。”
就算是出门了，谢怀瑾也是戴着帷帽，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于是也有人谣传，说他丑得见不了人，面如耗子，长着五六寸的长须，牙黑烂齿，歪七扭八，双眸如芝麻，丑得让人一见便感生不如死。
“而且还有传闻，他......他......那方面不行！”青橘也是未成家的女子，说起这事磕磕巴巴还脸红得如赤虾。
虽然病弱这事不是人愿意的，可她身为沈华玉的贴身丫鬟，是一定要为主子着想的。
沈华玉淡然一笑，“先不说这些，查了再说。”
她心里暗暗地盘算了一番。
世袭制的侯爵爵位，深受当今圣上隆恩，家财万贯一辈子用不完，人脉关系十分广阔。
光是这几点以赚钱为乐的沈华玉就很满意了。
毕竟这么高的门第，她父亲不过正五品，已经是十分高攀了。
再者，夫君不行。
这简直完美啊！
嫁过去以后每天想着赚钱就行了，还不需要担心被催生孩子，岂不快活？！
叶含薇和沈明玉还不知道在未来见到谢怀瑾那时他们会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