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65117" ["articleid"]=> string(6) "484003"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7章 洞房" ["content"]=> string(13754) "

苏仅仅真的是累了,连日困扰他的梦也不见了,正睡得香甜,不料,院内响起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

“有人!”苏仅仅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哐当”,紧锁的房间门居然又被人踢了一脚!

苏仅仅一下子清醒过来,慌忙从枕头下抽出匕首,踉跄着起身将吓傻了的醒醒护在身后。本能的将匕首指着那被人要踢开的门,还好,门依旧是锁着的。苏仅仅心中已经做好的殊死的准备。

不用猜,只有苏宁的丑八怪夫君才敢这么大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真的宁夫人,才不要傻到去开门放了那人进来。然而,苏仅仅没想到的是,踢门声再也没响起了,反倒是门外有人叫嚣道:“呵呵,郢洲府嫡小姐好大的派头!果然是郢洲苏府好礼教啊,教出的嫡小姐居然大婚之夜就将自己的夫君锁在门外。看来苏小姐是瞧不上我们西陵,不愿意嫁与我们城主。既如此,我们城主自不会勉强。不过,这里不是郢洲苏府,西陵自有西陵的规矩,还望宁夫人好好想想吧。”

苏仅仅气得颤抖,他还真是开了眼,没想到西陵府的人居然这么无耻。这是想借礼教、规矩,压着郢洲府的体面,逼自己去开门吗?呸!够不要脸!管你什么府什么规矩,爱谁谁,本小姐压根就不是苏宁,才不嫁什么狗屁城主。今儿谁也别想进来。

“走!”门外一冰冷声道,好像生怕慢了一秒,门就开了,又仿佛是苏仅仅没有抢着开门就真的伤了西陵天大的体面,所以震怒之下决绝而去。

顿时窗外一堆身影跪下,纷纷劝道:“城主息怒,城主息怒!”。还有素月的叩门声:“宁夫人,夫人。”

“小姐”,“嘘”。

随着院子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南苑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

苏仅仅也算见识了什么叫……人丑事还多……,这突如其来,又仓皇结束的变故,太意外,太吓人了!

苏仅仅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敢去扒着门缝仔细瞧,月光下的院子光亮亮的,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都什么事啊!”,苏仅仅想:“大概这西陵城主已经丑得心理扭曲了吧?莫名其妙来踢什么门。”

可他总觉得有怪怪的,刚才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郢洲府嫡小姐好派头?很明显,他们这是要硬扯苏府的礼教,怎么像一副要去找郢洲府发难的架势?

好奇怪,莫非他和苏宁真的认识,相爱相杀,作势要将洞房闹成分房?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吧。

苏仅仅突然心生出一阵窃喜来,起码今晚西城城主没真来南苑,太好了!

而且,苏仅仅觉得,可能,可能西陵城主原本就是个混蛋。

对,就是混蛋!那他不会真的去郢洲吧?若是西陵人真去了郢洲,娘和尘哥哥怎么办?他们回听雨轩了吗?

苏仅仅好不容易稍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上来,就真的再也睡不着,煎熬了一晚……

西苑王媛姝,也一样。

当夜,城主沐清来西苑了。只是,他就负手站在新房窗外,说道:“委屈姑娘了,今日之事也属无奈。待以后,我自会去蜀中,向太府大人赔不是。沐清不敢奢望姑娘的理解。”

王媛姝傻傻的看着门外夫君的背影,这和她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刚还胡乱想着,今夜城主是不会来西苑的了。她是知道的:苏姑娘是郢洲太府的嫡小姐。可意外的是城主还是来了,说了一些话,是给自己赔礼吗?王媛姝越想脸越红,一半娇羞一半疑惑,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于是,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窗外一个窗里。一处月色,两处心思。

过蛮久,窗外沐清才道:“姑娘千里迢迢来西陵,肯定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姑娘放心,沐府西苑以后就是姑娘的家,若需要什么打发人去东苑说声便好。我也该走了,姑娘好生歇息吧。”说完,便真的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王瑷姝便再也没睡着!一半失落一半忐忑,一半羞色一半惊喜。

她王瑷姝,蜀中太府近臣王侍郎最小的女儿,从小便独得父母宠爱。祖母是蜀中太府的乳娘,父亲是太府伴读,深得太府信任,在蜀中除了太府家就是她们王家了。

母亲呢,虽是父亲自己从外面娶的,可也是父亲中意的,当初为了母亲,父亲还和家里大闹了一场。后面还是太府出面调和,又出资让父母在蜀中府后街另置一庭院落,这样自然也算是与侍郎府缓和了关系。反正,在王媛姝的印象中,不管是自己的祖母还是嫡母待她是很好的,还有她们待母亲也很客气。

她呢,和父母一直住在后街的那一处庭院落里。父母向来和顺,所以王媛姝一直都是在呵护中长大的。

更重要的是,王媛姝自小就随母亲生得娇俏动人、眉眼温柔,大家对他没有不喜欢。蜀中府离侍郎府极近,偏偏蜀中太府家中都是几个公子,那蜀中太府做梦都想自己也有个女孩儿,所以太府常让人接了王媛姝去蜀中府小住。说来,太府对她真是喜爱有加,有的时候甚至还比自己的那几个公子还要好些。还记得,小时候太府还每每夸她是‘蜀中小仙女’呢,但凡太府那里得了什么新奇的好玩意,也总有她的一份。随着王媛姝年纪慢慢长大了,母亲父亲也是极力教养她,用尽了心力。只是,每每谈及她的婚事,母亲就常有郁色,总说对不起她,不能给她许个好人家。

王媛姝懂的,当今大家族里,娶亲谁不看个出身门第、嫡庶由来的。不过对于这些,王瑷姝自己倒不是太在意。在蜀中她是最快乐的!

直到有一天,西陵府城主派人托太府来求娶,娘也很是意外。后来,太府又告诉爹娘,西陵城主还要娶郢州府嫡女入府,和她一起。爹娘为此很是顾虑,怕她来西陵做小受委屈。娘为此还哭了,太府也很是感伤,拍着胸脯保证说:“不会,肯定不会。只要蜀中府还在,就不会让自己的‘蜀中小仙女’受了委屈。谁大谁小也不一定,且西陵城主神仙人物,嫁他错不了。”娘这才同意她来西陵。

爹娘舍不得她,光是送嫁的东西就有七八只船。另外,娘还将自己最得力的大丫头给她了,又让她带着奶嬷嬷来西陵。太府那边也送了两个西陵籍嬷嬷给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西陵了。

这些日子以来,王媛姝便由嬷嬷教导些礼仪、熟悉些西陵的风土人情。只是没想到临渊阁送来了礼服,娘亲手做的嫁衣也没用上!要说王媛姝没有遗憾那是假的,尽管她也知道,沐城主送来的礼服和苏姑娘的相比,是添了蜀绣的。如今,这又是城主窗外的这番话?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侍郎家的庶出女儿吗?她,也想了一夜……

第二天被奶嬷嬷劝着:“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姑娘这般风度难道还怕得不了城主的青眼,……”王瑷姝忙叫道:“妈妈。”

“你看妈妈老糊涂了,妈妈也是真心为你好。再说,有夫人在,有太府,你就且放宽心吧,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咱们先去在给太夫人请安要紧。”

于是王媛姝只好强打了精神。只是,她哪里知道,昨夜太夫人也是一晚上没合眼。先是听说宴席上,石无羁那帮混小子撺掇着自己儿子喝得真不少。太夫人怕儿子误了正经事,急忙派人过去又是挡又是劝的,总算是消停些。哪里知道宴席结束,自己那儿子牛心古怪的,说是什么尚有要紧公事办理,迟迟没出东苑。太夫人是又气又着急,隔一会差人去问,隔一会差人去问,七八回了。

后来,才知道他还在南苑大闹了一回,成心给她惹事。更气人的是,那不争气的连西苑门也没进去,倒是隔着窗说了不少话,哎,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要娘什么才能抱上小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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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看着身边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媳妇,心里那个堵啊,又把自己儿子骂上了一百遍。心道:“这死小子,是想把他老娘气死才算,等回来,等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随便塞到西苑或者南苑去,没见孙子都不要回东苑了。之前,没媳妇没孙子抱就算了,现如今一来来俩,还能不抱孙子?这西苑丫头,生得好双眼睛以后孙子也大眼睛,好看好看,如果还是樱桃口就更好看了。好、好……这南苑丫头也行吧,现在是黑着眼圈,可怎么看也算是个清丽的,孙孙啊,小孙孙啊。”

太夫人现在是越看王媛姝越觉得自己儿子没用。再看苏仅仅黑黑的眼圈低头安静的坐着,也有几分不忍,毕竟,大人是大人的,这苏家小姐看着不像个厉害的,再怎么说从今也算是沐府的宁夫人吧,不由得一手一个,抓着笑道:“你们两都乖,我这一辈子就恨没个女孩儿陪我说话。如今可算老天可怜我,一下子赐我两个,不怕人家笑话,我啊硬是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看到你们啊,我的心不知道多高兴呢。从此,你们也都是我沐府的夫人了,姐姐妹妹的好好处着。姝儿长宁儿一岁,你是姐姐,万事多操心些,宁儿你小姝儿些,仗着姝儿疼爱就不管了,你们啊要和和睦睦的才是。”

王媛姝依言便笑着过来拉住苏仅仅手,温柔叫道:“宁妹妹。”,苏仅仅一愣也咧着嘴笑了。拉着王媛姝细细的、长长的手指,傻傻说道:“姐姐。”,王媛姝一楞心想:“她笑得好真诚。”

王瑷姝真的看不懂,这个妹妹—西陵府宁夫人、郢州府嫡女,和自己同一天嫁给同一人的姑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姐,怎么看着比蜀中那些府臣家的女儿还……,她这是?

突然间,自己这个被大家捧在手心长大的蜀中小仙女,连她所嫁的夫君面都没见过,就得和夫君的另一个夫人和睦亲厚,还得当着太夫人的面。王瑷姝真是都快尴尬的拎出水了。可苏仅仅这无比真诚自然的笑仿佛真的告诉王瑷姝‘我对你是真的。’

太夫人满意的看着王、苏二人如此亲善,高兴极了。忽听慧竹嬷嬷来报说,桃源夫人该过来了,脸色一正道:“知道了。”

王瑷姝和苏仅仅本还有些着尴尬正愁找不着话头,见太夫人如此神色,那还敢贸然出声,只得乖乖坐得。

太夫人毕竟是太夫人,立马反应过来,对慧竹嬷嬷笑骂道:“你个老东西,怎么也不提醒我来着,还不快把我昨儿准备的东西拿来。”

于是,王瑷姝和苏仅仅俩人有各得了:一套珍珠头面,上面东珠可不小,难得的是两套几乎是一样的。太夫人还说,“这套头面你们可留好了,这可是当年自己婆婆,先太夫人留下的,我保存这多年,如今传给你们了。”

王苏二人都谢了老夫人。然后又呈上自己送老夫人的备礼—其实这些早备了的东西只是一直没机会送,拖到如今。

太夫人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如花新媳妇,心里着实高兴。吩咐说:“按礼制,明日该是回门的日子,只如今蜀中、郢州也是路途遥远,就破例从简。好在蜀中、郢州两府送嫁的船只都还在西陵,估计不日也要返程了,明天刚好都来府里一聚。外面日头起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早些过去我也好放心。”

王、苏二人没有什么不明了的,趁着桃源夫人进来前赶快溜了。

苏仅仅还没出北门,远远的就见他们的那辆翠幄青篷车在外面等着。刚一上车,就发现里面特意加了个红缎撒花大靠枕,苏仅仅心中一热,对素月含笑道:“多谢,幸亏有你们。”

素月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苏仅仅面色憔悴,眼睛肿肿的,让人心痛的小脸始终挂着勉强的笑模样。素月也觉得难过,想道:“怕是城主昨夜宿在了西苑吧。夫人太可怜了,本好好的侯门金质女,千里迢迢的来受这般委屈,这府里的人向来看人办事,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真是可怜。”

素月真心觉得苏仅仅其实挺好的,如今境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于是诸事安排上更为尽心尽力了。一路上,一再嘱咐车夫道‘稳点、慢慢的’,生怕颠着苏仅仅。

苏仅仅领会到素月的好意,更叫觉得素月不错。中秋总算是过去了。昨儿天黑他没瞧仔细,今日才发现:风景还不错,怪不得娘往日说到清河风景秀美,满心满眼皆是神往之色。如今单看就这西陵府内从南苑到东苑路上所见的两处山就很不错:贵在天成,突如其来,但山不高,水也不深,偏又恰到好处。山水、楼阁,就那么绕着伴着,有点欲语还羞的意思。特别是北边的这个。

是夜,西苑。王媛姝奶嬷嬷急匆匆进来,对姝夫人耳语道:“昨夜南苑……”。

王瑷姝大吃一惊,疑惑道:“妈妈,你说的可是真的?”,奶嬷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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