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染推开门，家里是黑暗一片
“老头又出去执行任务了”
在段文染的记忆中，段严一直是一个很奇葩的人
在镇妖司工作，说是一个小职员，可是逢年过节就往家里带各种山珍海味
哪个小职员能吃的这么好？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贪污
靠帮别人在镇妖司里忙一些小事，主要是要是帮大事肯定这老头早就进去了
平常一脸虚的要死的样子，吊儿郎当的，段文染觉得一拳就能hang死他
但是，他和姜叔经常一起在外面忙，他也不担心
毕竟，姜叔这个司长有S阶中位的实力，放在大夏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了。
唉，自己这老爹纯抱大腿呗
——
洗漱完毕后，段文染倒在床上打开手机
姜——你睡了吗？
段——还没，怎么了？
姜——他们两个又出去了，打电话给我爸，他跟我说暂时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段——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别担心
姜——我想……
姜湫还是停下了手，删除了那几个字
姜——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叫你，晚安
段——好，晚安，明天见
关上手机，段文染倒头就睡，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拉扯着他的精神，眼皮灌铅般沉重
——
一只粉笔扔醒了段文染
“段文染，滚出去！”
一个老师打扮的女人在段文染身边拍着他的桌子
段文染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环顾一周，周围全是在嘲笑他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着，蜜蜂般吵人
那个女人怒目圆瞪着他，“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甩在了脸上，清澈且干脆
“滚出去！”，她指着门口
段文染缓缓起身走向门口，他大概也明白了，这是在华夏的时候……
靠在走廊，他仔细感受着那一耳光留在脸上的火辣，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太真实了？
接下来的剧情又要再来一遍吗？段文染叹息着，一个孤儿，他从小就承受着恶意……
随着下课铃打响，女老师从教室走了出来，直接无视了段文染
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走了出来，要来了……
三个男生从教室走了出来，一脸讥笑的围在段文染身边
“你是不是这几天被打傻了？”，为首的那个男生用手不断推搡着段文染，撕扯着他的衣服。
此时一个女生也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同学？！”，满脸的惊恐，下一秒一脚踢在段文染肚子上
看着段文染那痛苦的表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世的他，拥有痛觉与悲伤
“你们就这么欺负他，他可没什么感觉，要像我这样～”，温柔的脸上说着最恐惧的话
段文染转身想逃，两个男生便架着他走进了杂货间，掐住脖子抵在了货架上
“你要是当时不调戏小薇，一切事都没有，都是你自找的”
为首的男生缓缓走进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段文染，那个所谓的小薇就挽着那个男生的手
“对啊，他当时勾引我不成还想直接上手，要不是龙哥，我可能就要一直被欺负了……”
说到后面，小薇居然哭出了泪
龙哥看到小薇哭了，拿出一把圆规就扎在段文染的手臂上，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
在学校，圆规只是学习物品，但对于这群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工具
既尖锐，能给他人造成痛苦，但又不会扎的太深致死
段文染低头沉默着，他的手臂上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血洞
但更多的是爬满手臂的刀痕，那是他自己留下的……
在面对四人的折磨，他回想着以前发生的同样的事
小学，被安排坐在垃圾桶旁边，被老师看不起，带头霸凌
班上那些纯真的孩子用铅笔扎进他的皮肉，然后折断在里面
初中，他们的手段更加高明，真正摧毁一个人，不是从身体，而是心灵。
他们自觉远离着他，只要段文染存在的地方，必定会有一片真空带
教室也无法阻挡他们，书桌不是丢失就是涂满不堪的话语
课本经常是以碎纸形态出现。有些时候会有格外奖励，放上钉子或刀片
当鲜红的血液流出，所有目光会注视着他，但，没有一丝温度
以为高中会好起来，直到他遇到了这个叫小薇的女生
这个小薇这学期分完班在他的隔壁，见到段文染那张精致的脸，春心荡漾。
疯狂的追求只能换来段文染的冷漠，那双眼睛始终没有一丝变化
秉着得不到就毁灭的态度，小薇放出了许多谣言
从最开始的“花心”变成了“骚扰女同学的人渣”，但段文染一直沉默着，直到龙哥的到来
龙哥对小薇有着好感，又有着这个年纪的轻狂
他们觉得自己很酷，欺负别人有着一种莫名的高人一等
手段越来越过分，从最开始的推搡，到后面堵着暴打，欺凌，段文染始终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们伤害着自己……
但，这一切快结束了……
“我劝你们现在最好停下”
一直沉默着的段文染第一次说话，直接逗笑了龙哥等人，龙哥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抓着他的头发
“啪啪”
两个耳光清脆的打在白嫩的脸上
“你脑子是不是越来越不正常了，还劝我们最好停下，你就是个孬种”
众人笑的越来越大声，直到龙哥飞出了杂货间
“警告过你们了”，段文染两腿一蹬，两个抓着他的精神小伙直接飞出，砸在货架上激起阵阵灰尘
直接晕死了过去！
“我xxxx的忍你们很久了，以为自己有多么牛逼是吗？靠欺凌别人来获得成就感，你们就是个只因吧”
段文染爆发了，眼睛因为愤怒充血，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手拿着尖锐的圆规
小薇吓得瘫软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段文染，手掌乱舞
“你不要过来啊！！你就是他妈的疯子！！！”
一道寒芒闪过，滚烫的液体从小薇的脸上流下，吓得她几哇乱叫，而段文染则是走向了刚刚爬起的龙哥
他好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居然试图反抗？
“你他妈的疯了是吧！就他妈该早点弄死你个畜生”
说着就是一拳向着段文染脸砸去
下一秒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段文染摁在地上
段文染第一次在学校露出了笑容，随着加强的力度，手臂咔的一声断掉
龙哥感受到了钻心的疼，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疯子，你他妈的是个疯子”
段文染笑的更加开心，圆规径直插进龙哥的另一只手掌，扎进了地里
段文染转身离去，只剩下痛苦的龙哥和吓尿的小薇，以及那些害怕的同学们
但没有人注意到，学校的地可是水泥的……
段文染干脆直接离开了学校，再也没回到过学校，奔波于生活，一天打十几份兼职
——
但一种怪病却缠上了他
一天晚上，段文染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
身型肉眼可见的缩小，只剩下了骨头和皮肤，他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
但他的手，从未伸向过任何一家店的任何不属于他的物品
他觉得自己是干净的……
“救命啊！”，急促的呼救声从马路上传来，从声音来看是一个女生
段文染在听到呼救的那一刻就翻身而出，但用力过猛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他冲出便利店，这时候是凌晨，大街上只有两个身影，一个娇小的女生正被一个大汉死死拖拽着头发
“救命啊！”
她的呼救声撕心裂肺，但大街的沉默让她的心慢慢破碎，而大汉只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会对你好的，就从了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女生的衣服……
一块砖头飞天而来，直接砸在大汉头上，大汉被砸的连连后退
鲜血顺着光头流下，女孩也被他下意识放手
女孩起身就逃，根本不敢回头，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大汉的面前
段文染看着女孩离开，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凝视着大汉
那双无神的眼，有着奇特的压迫感，让大汉都害怕了一下
但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样子，又嘲笑自己懦弱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大汉握紧拳头，愤怒的瞪着段文染，段文染则是没有回答，迎面冲了上去
段文染知道自己的状态根本逃不掉，倒不如拼一把。
看见段文染快速接近，大汉一拳挥出，落空！
他的眼睛迅速寻找着段文染的身影，而段文染则是头一偏，用腰发力一拳打在大汉的肋骨处
他本以为这一拳至少能造成些许伤害
但现实则是大汉抓住他纤细的手，露出邪魅一笑
“咔”，段文染的手臂直接扭曲，而大汉依然不松手
段文染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却让大汉兴奋的笑了
段文染借助大汉抓住手臂的力，一脚踢在大汉的脑门
速度很快……但此时瘦弱的他打不出任何力量
大汉则是故技重施迅速抓着段文染的腿，让段文染倒吊着
随后便直接扭断了段文染的腿，一拳又一拳击碎他的肋骨……
他把段文染像块碎肉一样丢下，此时的段文染已经虚弱的抬不起手臂
而大汉看着他精致的脸，越来越兴奋
“既然那个女生走了，那就你来补偿我吧”，他伸手便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趴在段文染的身上
段文染却发出了癫狂的笑声，眼睛凝视着大汉，仿佛来自深渊的厉鬼
“我在地狱等你……”
轻声说完，段文染手臂猛然发力，手中抓着的是一块刚刚碎掉的砖头
尖锐的一段已经刺入了大汉的头，送走了这个恶魔
“骨头碎完了，现在也没有痛觉了……”
他看着如同他眼睛一般深邃的天空，发出自嘲的笑声
“这一生，最后还算有点意义……”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说到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血红的心脏越跳越慢，然后完全停止……
几个纹身的大汉从一条巷子里的烧烤店走出，一边嬉笑一边寻找着什么
“老二出来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惊恐的指着马路的中央
一个大汉光着下半身，脑袋中插着一块尖锐的碎石
而另一个男生已经失去了生机，胸膛明显的凹陷，手脚也发生了形变
他们迅速冲上前，将大汉翻身
“完了，真的是老二！”
一个马猴脸的混混尖叫了起来，而那个全身纹身的大汉却做出噤声的手势
在帮派里那个老二一直在试图撺掇他的位置，又不能直接弄死老二
他在帮派里有一定的民心，但现在好了，有人帮他除掉了麻烦
“嘘，老二只是不小心摔死了，而那个男生，有明显营养不良，很明显他是累死了”
他冷静的告诉众人，众人也慢慢明白了他的话
利益已经战胜了这群人的良知
“对对对”
于是，段文染的尸体被他们用刀剁碎丢在了郊外的垃圾场……
腐烂，发臭，直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