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48352" ["articleid"]=> string(6) "482724" ["chaptername"]=> string(28) "第002章 来的不是时候" ["content"]=> string(7120) "

沈词是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的。

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不远处的墙边安全出口的牌子冒着绿光。

她撑起身子,浑身的力道好似被抽空一般,软软的提不上劲。

微微侧目,外面过道暗沉的光线从房门的长形小窗户里透进来,在地上映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沈词一时没缓过神,直到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她一抬手,手背刺痛,这才回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谱事儿。

一个转念间,她心里咯噔一下,再一次盯着地上的那道影子。

病房外有东西!

她翻身下床,皱眉拔掉手上的针头,趿上拖鞋朝着过道走去。

视线从影子朝上轻移,沈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心口猛地抽痛。

“爸……”

还未等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呼唤出声,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

走廊里灯光幽暗,寂静一片。

尽头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分明。

可沈词却能感受到了从他眼中传出的万分痛苦。

“小词,该走了……”

“爸……”沈词意识变得不受控。

雾气弥漫四溢,那道身影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脚步变得格外沉重。过去,快过去,脑子里有声音在疯狂叫嚣,震得她头痛欲裂。

猛然间沈词眸间红芒一闪而过,脑袋瞬间清明。

找死!

她余光瞥及身侧房门忽然打开,隐约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沈词心思一动,迅速欺身朝着沈父的命魂而去。

脖间忽的传来一股勒紧的痛意,沈词身子朝后跌去,体内原主的意识被迅速剥离消失,她重重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周遭光线变得明亮起来。

“唔……”沈词抬手捂住脖子,意识到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扯住了。

“松开,快松开!”

沈词眉头挤作一团,憋着气闷声开口。

力道一松,她当即往前踉跄一步,弯下身子大口呼吸。

“要死也别选这,在这寻死,死后不得超生。”淡漠清冷的话自身后响起。

沈词顺了气儿,直起身子转过身,怒瞪向眼前人。

男人身形修长,妥帖的白色衬衫,袖口紧扣,带着严谨和一丝不苟。袖箍包裹出肌肉线条,外穿着一件藏青色马甲,一条同色西装裤衬着一双腿格外修长。

他微微扶了扶无框眼镜,视线从沈词的手腕处一扫而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我寻不寻死我不知道?我这差点没被你勒死!你这人,怎么回事?”沈词气呼呼开口。

男人指了指窗台,“这里是十二楼,你爬上窗台身子探出去,不是寻死难道还是为了看风景?”

沈词抿嘴不语,就差一点,她就逮住原主生父的命魂了。

这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

“啊对,今晚月亮挺圆。”她随便扯了个谎道。

这人虽是为了救她,姑且算自己刚才态度不佳。但阻止她跳楼的方法有很多种,真没必要扯衣领这么狠吧?

司穆言微眯眸子,七月初一,月亮挺圆?

“那你继续赏月。”司穆言神色寡淡,说着转身推开一旁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沈词转过头,透过微敞的门,看见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插满管子的老人,那个男人站在床边,灯光笼了半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感。

门啪嗒一声阖上,沈词随之收回目光,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又忍不住探出头朝外望了眼。

沈父命魂早已消失了去。

唯独天上那一轮弦月高悬着,沈词一脸懊恼。

害,睁眼说瞎话了。

“小词,你干什么!你可别想不开啊!”

一声惊叫,随着脚步声匆匆,一个憔悴的男人满脸焦急地跑来,一把薅住她的腰身将她转了个圈抱离了窗边。

沈词惊魂不定,抬眸对上来人,面色微怔。

沈琛,原主哥哥。

“小词,哥只有你了,你要是也死了,你让哥怎么活?”沈琛眼尾泛红,话间带着哭腔,心有余悸。

沈词见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疲惫感,下巴冒着青色胡茬,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这幅狼狈的形象让她不由得心中升起巨大的悲伤,本来想骂人的话也被硬生生改成了安抚。

等等,沈词猛然发觉沈琛,印堂隐隐发着青色,两侧肩头和头顶的三簇无名火,飘飘忽忽的,也有将熄之势,不由得严肃起来。

“我睡了几天了,爸妈的丧事办好了吗?”

“你昏迷了六天中间一直没醒,身边不能没人,但我抽不出身,沈家那些个叔伯知道沈氏破产爸妈出事,一个个都跟避瘟神一样躲着我,爸妈的遗体还在停尸间放着,小词,对不起,我……”

沈琛脸色黯淡。

沈词脸色一变,伤也顾不得养了,态度强硬的让沈琛办了出院,当今之急是把赶紧把二老的尸体运出医院,赶在明天午夜前将他们体体面面送入酆都往生。

当初在仓库她可看得清楚,沈父沈母是被杀,属枉死之列,若能及时散尽怨气,兴许还能投个好胎,可要是过了头七还没送走,后果不堪设想。

沈琛丢了魂一样稀里糊涂地照做。

好在沈氏还有一处老宅没有被收走,费了好大的周折,总算是将遗体运了回去。

连夜搭上了灵堂,还请来了五位道士。

白事道场,必不可少。

沈词身穿丧服,头披白巾,站在院子正中。

她微垂着头,手腕的黑色经文浮现绕过一圈后消失,她紧了紧手中捏着的三根清香,心情复杂。

中堂里并列摆着两口棺材,架着白布,正前方是一张窄桌,桌上放着两张黑白遗像。

遗像里的人,正是沈父沈母。

烛光闪动中,透露着几分诡异。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拜。”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铃响音落,便就朝着台前躬身行礼。

沈词在后照做,微微躬身之际,手中的青香啪嗒一声忽的断了。

三簇香灰飘洒间,冒着火星的香头落地,在水泥地上滋啦了一声渐渐熄灭。

一阵凉风凭空起,悬挂着的丧幡被吹起,灰尘四扬。

啪,一声脆响。

窄桌上的两张遗像同时倒下,砸在了桌面上,玻璃四碎。

沈词心下一凛,就见道士脸色突变,原本吹打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这什么情况?”

窄桌前端着酒壶斟酒的沈琛直接被吓懵了,脸色惨白地看着遗像。

道士脸色很难看。

“青香断,有冤案,二老这是不想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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