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612434" ["articleid"]=> string(6) "478442"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2章 家中" ["content"]=> string(8912) "

母亲走了以后,曹枭最爱的人就是纤儿姐了。

秦纤比曹枭大四岁,长的非常好看,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琼鼻,樱瓣儿一样的小嘴,柳黛眉,桃花眸。

但这并不是曹枭最爱纤儿姐的主要原因。

两人开始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秦纤也没有娘。

听村里的长舌妇们说,秦纤的父亲秦实原来在河南府城里的大户人家做事,后来不知怎的,只身回村,回村的时候,就带了秦纤回来。

有人说秦纤是秦实抱养的,有人说秦纤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但没人说秦纤是秦实的女儿。

因为秦纤实在太美了,一点儿也不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秦实,甚至也根本不像是村里能有的姑娘。

本来,秦实与秦纤二人生活也很好,秦实是城里待过的,手头有些银子,老实巴交的汉子不喜酒不沾赌也不好色,日子并不拮据。

只是后来媒婆给秦实说了一房媳妇,问题就来了。

那婆娘虽然丑了点,但一开始还是很温和的,所以秦实才娶进门来过日子。

谁知,那妇人把秦实的老底摸清后,渐渐暴露悍妇本色,开始虐待秦纤和秦实,尤其是为秦实生了个儿子后,更是蛮横无理。

秦实秦实,人如其名,老实巴交。面对撒泼打骂无一不通的凶悍妇人,根本无力抗衡,好几次都被挠的满脸是血。

只堪堪定死了不能赶秦纤出门的底线,其余的也管不了了。

秦纤也问过秦实自己母亲的事情,秦实只说已不在人世,其余的就再也不肯多说了。

曹枭家的早饭很简单,主食是苞米糊糊,配菜是一小碟腌萝卜。

还有曹枭的特权,一个鸡蛋。

苞米糊糊一点也不好吃,用村里糙汉子的话说就是“淡出个鸟来了”。

但为了填饱肚子,曹枭呼噜噜地吃了一大碗苞米糊糊,才将将填饱了肚子。

肚里没有油水,吃什么都不觉得饱。

以前,曹枭一顿饭,能吃下两个大饼子,外加一小钵子的肉块,还能继续吃。

就这样,曹家的情况在小河村还算是不错的,至少能填饱肚子,至少曹枭每天中午都能得到一小块肉。

小河村很多家户已经揭不开锅了。

年前黄河决堤,整个河南道都受到了影响,朝廷在本就苛重的赋税上又加了多项税负。

曹家又有三个汉子,一个能干的老了,一个能打的颓了,一个能野的还小,三个能吃的很快就要把家里吃空了。

曹枭的父亲颓了,爷爷要种田,奶奶只好天天在家里编草席、竹篮,跑到县里去换点银子,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屋里炕上还有人,曹泰的呼噜声一直在那里轰隆着,屋里的酒气经过一夜的吹拂,还残留在屋内不肯散去。

见父亲还在睡觉,曹枭怯怯的说:“爹,该起来啦。”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曹枭,曹泰顺起手边的罐子就向着曹枭砸了过去。

看出曹泰用力的大小,曹枭皱起眉头,倒没有太胆怯。

果然,罐子飞到一半的时候,还没到曹枭的近前,就摔到了地上。

可曹枭刚被落地的罐子吸引走了目光,一个蒲扇般的巴掌就挥过来,“啪”的一下把曹枭打得脑中嗡鸣,趔趄两步就跌坐在了地上。

曹奶奶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拿着扫帚就把曹泰顶回床上,破口大骂:“畜牲不如的牲口,整天打孩子有什么本事?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出去找点活干!”

曹泰两眼深陷,胡须杂乱,一脸的憔悴。

他也不和老娘对骂,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儿渡着起床气。

曹枭被奶奶搂着,用畏怯又愤怒的眼神看着父亲。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除了喝酒、找女人、打儿子,就什么也不干!

他只知道,因为父亲的不争气,曹家在村里让人很看不起。虽然没人敢惹,但在背后各种嚼舌根。

看着相貌清秀,和自己只有少许相似的儿子,曹泰忽然大声吼道:“儿子,长大了,一定要找个像你娘那样的大家闺秀!”

听闻此言,曹奶奶放下扫帚,却还是不满的喝骂“整天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村里货,天天念叨着大户人家的小姐!作死呢?”

曹枭却突然小心地说:“爹,我想要秦纤姐姐当老婆。”

陷入回忆之中的曹泰听到曹枭的话,愤怒大骂:“小畜生!找农村婆娘干什么?一点出息也没有!”

“当”曹奶奶一扫帚下去,打的曹泰脑袋一歪“牲口货,你一天到晚的,除了喝,就是睡,就不能干点正事?家里余粮已经吃完了,赶紧想办法!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曹泰被打了一下,梗起脖子刚想发怒顶两句,听了老娘的话愣愣地说:“我那些银子呢?都没了?”

老曹奶奶又举着扫帚,想打下去泄愤,僵了僵,无奈叹息一声,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拉着孙子就出去了。

曹枭的爷爷奶奶年岁已经大了,已被操劳的生活搞得疲惫不堪了。

这年头大家都信奉早养儿子早得力,女子十四,男子十六时,家里人往往就开始订亲了。

但曹家却是个意外,曹山年轻时尝试考功名,家里穷,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后,只得回家生子,直到二十二才有了曹泰,比一般人家晚了四五年。

曹泰呢更猛,一直混,混到二十四才有了曹枭。

曹山的一辈子都很悲哀,年轻时有理想,想念书改变命运,也确实有些水平,差一名就能考上秀才,本准备再考,奈何家贫,只能回家。

后来给乡里一大户当账房,攒了些银两,有了条件就想着让儿子念书,完成自己的夙愿。

谁知道这儿子没念书的天赋不说,还仗着那把子力气天天打架,可怜的曹山差点没让儿子给气死。

曹枭呢,时常挨他爹揍,而且是没轻没重地揍,因为曹泰是难得清醒。

可以说要不是爷爷奶奶护着,说不定曹枭早就被打死了。

出了屋子,曹枭帮着奶奶做了点事,就看见他爹曹泰起床了,怕被揍,就急忙喊了一声“奶奶,我出去玩啦”就一溜烟地跑了。

八岁那年,有一次被曹泰揍惨了,曹枭就跑到秦纤家睡觉,那之后,曹枭就再也没有和父亲在一铺炕上睡觉了。

在秦纤的怀抱里,曹枭有种找到母亲的感觉,又有种被大姐姐呵护的感觉,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反正从那天起,他睡觉时就再也不愿意离开秦纤的怀抱了。

走出大门,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曹枭也不在意,向秦纤家跑去。

没跑两步,曹枭就遇到两熟人,狗子和剩子,两人也见到了曹枭,脱口而出“寡蛋!”

农村贫民的朴实,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世面,并不代表他们的友善。

许多卑劣都在这里滋生,嫉妒和偏见就在其中。

农村里的娃娃喊没爹或者没娘或者没爹又没娘的孩子为“寡蛋”。

而小河村“寡蛋”里最出名的两个,就是曹枭和秦纤。

因为他俩长的太俊了。

曹枭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知道“寡蛋”是骂人的话。

狗子、剩子都比曹枭大两岁,已经十二岁了,单打独斗却不是曹枭的对手。

曹枭遗传了父亲力大能打的天赋,还犹有过之,从小就力大无比。

但他毕竟年岁小,打比自己大的孩子,一个还行,两个就有些勉强,吃了几次亏,就不想惹这两人了。

飞快跑过,擦身而过去冷不丁给了狗子一拳,打的狗子眼冒金星。

二人立刻追着曹枭跑。

跑了一会儿,曹枭觉得自己跑远了,两人追不上时,他回身站住,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剩子、狗子,老子鈤你们的妈!”

剩子、狗子听见了,勃然大怒,又大呼小叫地就来追曹枭。

追了两步,却见曹枭已经跑进了秦纤家,两人无奈地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地走了。

剩子、狗子比曹枭大两岁,两人应付十岁的曹枭一人都吃力,秦纤又比他们俩还大两岁,轻易就能把他俩揍一顿。

别看秦纤是女儿身,却也是出奇的能打,和曹枭配合起来更是默契无比,两人混合双打能打的剩子狗子毫无招架之力。

挨过两次揍后,剩子、狗子再也不敢招惹这对他们口中的“狗男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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