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手指深深陷进夏沫湿透的衬衫，雨水顺着美术馆破碎的霓虹灯牌滴落，在积水中敲出带着金属质感的颤音。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苏雨晴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他公寓门口，手里攥着被甲方撕毁的设计方案。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那时苏雨晴的眼妆被雨水晕染成诡异的图腾，"只要你成为苏家的女婿。"
此刻怀中的夏沫突然剧烈咳嗽，淡粉色的血沫溅在林默袖口，和衬衫上残存的钴蓝色颜料交融成诡异的紫色。消防员的手电光柱扫过时，林默看见她后颈处有道三公分长的疤痕——和当年车祸现场担架上看到的伤痕一模一样。
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文件自动播放。摇晃的镜头里，十八岁的夏沫正被推进手术室，苏雨晴的父亲站在阴影里把玩翡翠扳指，主治医师的声音格外清晰："脑部淤血会导致永久性失忆..."
"想起来了？"新消息跳出来，"你当年亲手签的器官捐献协议。"
暴雨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五辆黑色奔驰呈扇形包围现场。最中间的车门打开，苏雨晴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高跟鞋踏过水洼，伞沿抬起时露出精心修饰的眉眼："亲爱的，该回家吃药了。"
林默感觉怀中的夏沫突然僵住，她沾血的手指正死死抠住自己腕间的疤痕——那是在苏家私人医院植入的皮下芯片，此刻在雨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2015年7月23日。"苏雨晴用伞尖挑起夏沫的下巴，"仁爱医院地下三层，你父亲签的遗体捐赠同意书还在保险柜里。"
记忆碎片突然如锋利的玻璃碴刺入太阳穴。林默看见自己跪在手术室门口，苏雨晴递来的钢笔刺破捐献协议，墨迹在"夏建国"三个字"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36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