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蒸汽升腾时，林默听见衣帽间传来布料撕裂声。等他裹着浴袍冲出来，看见那件沾着钴蓝色颜料的衬衫正躺在苏雨晴的高跟鞋下。她握着裁纸刀，刀刃抵着袖口绣着的"M.L."——那是夏沫当年亲手绣的字母缩写。
"等等！"林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刀尖已经挑断丝线，M字母裂成两半的瞬间，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夏沫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背景是他们在画室窗台上养的薄荷草。
苏雨晴划开接听键的力度像是要割开谁的喉咙，免提键亮起的红光里，夏沫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在客厅："林默，画室着火了！他们说是电路老化，可是那些画..."
背景传来消防车的嘶鸣，林默冲向玄关时被苏雨晴拽住浴袍腰带。真丝布料撕裂的声响中，他听见她冰冷的声音："你敢走出这个门，明天就会收到恒远集团的解聘通知。"
雨夜的风灌进领口，林默在美术馆后巷狂奔。烧焦的亚麻画布气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他看见夏沫跪在满地狼藉中，湿透的白衬衫下透出医用绷带的轮廓。
"他们抢走了所有画..."夏沫抬头时，左额角的血迹被雨水冲成淡粉色，"那些穿黑西装的人，戴着翡翠扳指..."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苏雨晴父亲把玩翡翠扳指的画面突然闪现，那是他参加投行年会时见过的，扳指内侧刻着苏家的族徽。消防车蓝红交替的灯光里，烧焦的画框碎片上隐约可见他的侧脸，此刻正被雨水泡得发胀。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苏雨晴发来的照片。凌晨三点的会议室里，她正与夏沫的主治医师握手，背景里的病历档案清楚写着"乳腺癌晚期"。最后一条信息闪着幽蓝的光："游戏该结束了。"
雨越下越大，林默抱紧浑身发抖的夏沫时，发现她后背的绷带正在渗出淡黄色组织液。美术馆霓虹灯牌在雨中晕染成血色，他突然看清那些未"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36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