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林默摸到口袋里有个硬物。是夏沫偷偷塞进的金属书签，边缘刻着《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句子——"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这让他想起今早苏雨晴给他系领带时，他闻到迪奥真我香水下隐约的麝香，那是她昨夜刻意喷在枕间的费洛蒙香水。
指纹锁开启的瞬间，客厅水晶吊灯骤然大亮。苏雨晴穿着酒红色丝绸睡袍靠在玄关，手里晃动着半杯赤霞珠："加班辛苦了，李秘书说你今天准时下班了。"
高脚杯边缘的口红印像道新鲜伤口，林默闻到了风暴来临前特有的臭氧味。
林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玄关镜面墙映出他发青的下颌线。苏雨晴指尖划过智能中控屏，中央空调突然加大送风力度，裹挟着香根草气息的冷风掀起他汗湿的后领。
"画廊路27号，"苏雨晴抿了口红酒，酒液在她唇齿间折射出暗红的光，"梵尘美术馆，对吗？"
林默感觉后颈的汗正在凝结成冰碴。上周三他借口见客户时，确实把车停在了美术馆后巷。当时夏沫穿着沾满油彩的围裙，踮脚替他调整歪掉的领带，手指擦过他喉结的触感突然在此刻复苏。
"定位记录显示你在那里停留了四十三分钟。"苏雨晴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行程轨迹图，"需要我调取监控看看你那件阿玛尼西装沾上了什么颜料吗？"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金色尘埃，林默突然想起领证那天，苏雨晴也是这样用美甲轻点着婚前协议："这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共同财产。"那时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重得像是枷锁。
"我们只是..."话没说完，苏雨晴突然掐住他右手虎口，那里残留着松节油的气味。她新做的法式美甲嵌进皮肉，血珠渗出来时，林默恍惚看见十八岁的夏沫在雨中追着出租车奔跑，白裙子上溅满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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