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镜叩天门
天门山巅的云雾浸着血腥气，阿灼踩着嵌满铜镜碎片的天阶向上攀登。
每步落下都有镜中魂影伸出手臂，那些残缺的肢体上刻着历代双生子的生辰。
昭阳的月白裙裾已被染成赤色，她手中的滴血明珠正与阿灼颈间玉珏共鸣，在雾中照出蜿蜒血路——
这条路由无数铜镜铺就，每面镜中都困着对双生子，他们的惨叫凝成实质的冰锥刺向登天者。
"左边第七镜！"狼首冠少年的声音自山腰传来。
阿灼挥刀劈碎冰锥，看见他所说的铜镜上缠着玄武纹锁链。
镜中映出的不是受难者，而是太庙地宫玄甲将军冰棺消融的场景。
当她的银锁片触及镜面时，锁链应声而断，三百匹白骆驼驮着的青铜箱突然开启，历代双生子的命牌如萤火涌向天门。
昭阳突然踉跄跪地，心口的雪莲印记渗出冰蓝血液。
那些血珠滚落天阶，竟在镜面绘出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正是她们初遇那夜铜镜炸裂的裂痕走向。
阿灼扶起姐姐时，发现自己的金血正被玉珏吸收，玉身"日月同辉"四字渐次亮起，投射出的光影中，高祖正用佩剑划开天门封印。
"双镜合璧时，星陨天门开。"盲眼史官的吟唱穿透云雾。
阿灼望向手中残镜，裂纹中忽然浮现国师扭曲的脸："你们真以为能..."
话音未落，昭阳的弯刀已贯穿镜面，刀刃搅碎最后一片魂魄时，天门轰然洞开。
万丈金光中降下九重镜台，每层都悬着对青铜巨镜，镜面流转着从开天辟地至今所有双生子的命运。
狼首冠少年突然吹响三长两短的骨笛。
白骆驼在笛声中化作冰晶，凝成通往镜台的天桥。
阿灼踏上桥面时，看见冰晶里封冻着三百年前的画面——
高祖兄弟跪在天门前，将佩剑与弯刀交叉插入镜台，剑刃上的血正渗入她手中的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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