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摆着盏人形烛台，烛芯是截脊椎骨。
当陈默用打火机点燃时，整条甬道的壁灯次第亮起，每盏都是头骨雕成，眼窝里塞着艾草。
火光映出墙上的抓痕，最新几道还带着快递公司的胶带残渣。
"咔嚓。"
脚下突然塌陷，陈默抓住壁灯才没坠落。陷坑里堆满陶瓮碎片，浸泡在血水中的节气骨拼出"申时"二字。
手机自动播放起往生井的水声，混着楼上施工队的电钻响。
主墓室中央悬着面青铜镜，镜框嵌着人牙八卦。
陈默在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傩面婴儿，它手中的脐带已缠上自己脖颈。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槐安公寓的地下室——十六个陶瓮正在渗血，未取的节气骨在瓮中跳动。
"你来了。"镜中传出老周的声音，"看镜框艮位。"
陈默摸到艮卦位置的牙齿松动，拔出后发现是截指骨。
墓顶开始渗水，水滴在镜面画出路线图：需用节气骨点亮四方镇墓兽。
东侧青龙像的眼中镶着惊蛰珠，当陈默放入节气骨时，兽口吐出团裹着黄符的头发——正是便利店大妈给的香囊丝线。
北玄武像的霜降位需要鲜血激活，伤口刚贴上兽爪，整尊石像突然转头咬住他胳膊。
黑暗中有铙钹声响，十二具戏傀破土而出。武生傀挺着人骨红缨枪，花旦傀的水袖里飞出冥蛾。
陈默扯下供桌帷幔缠住伤口，霜降符咒冻住最先扑来的净角傀。
"锵！"
青铜镜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陈平安在地宫排练尸戏，每个傀都对应一个节气骨持有者。
当演到"目连救母"时，傩面婴儿突然抢过脐带，将扮演目连的陈默真身拖入镜中。
陈默肋间的雨水骨突然暴长，骨刺穿透戏傀的镇魂钉。
花旦傀的面具碎裂，露出402老太的脸，她脖颈的守宫砂已经发黑："时辰到了......"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93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