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的人潮裹着他往闸机挤。穿汉服的女孩直播跳舞，背景音乐盖住了站台广播。陈默靠着消防柜小憩，玻璃门映出身后戴傩面的乞丐——正是义庄见过的换命人。
"行行好......"破碗里堆着带血的算珠。陈默抛硬币时，乞丐突然抓住他手腕："十六根节气骨在瓮中哭呢！"袖口露出溃烂的守宫砂，砂眼里钻出冥草嫩芽。
列车进站的气流掀起乞丐的假发，露出头皮上的青铜钉。
陈默倒退着跌进车厢，看见乞丐用算珠在墙面排出血字：申时三刻。
冷藏柜的嗡鸣声里，陈默往购物车扔着压缩饼干。穿玩偶服的促销员递来试吃杯："新出的血糯米酸奶......"
陈默拿了一份，猩红的酸奶在舌尖化开时，他听见祠堂的晨钟声。货架突然倾斜，所有商品包装都变成快递单，保质期栏印着不同死法："绞刑""溺毙""棺噬"......
"先生需要塑料袋吗？"收银员指甲缝里嵌着香灰。陈默扫码的手突然僵住——支付成功的提示音竟是往生井的水声。
台灯下，《鲁班镇灵谱》的春分页正在渗血。陈默用防水布裹好节气骨，手机地图标出祠堂地下河走向。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窗玻璃上凝出人形水雾，指尖正指向宗祠方位。
他吞下两颗褪黑素，听见楼上夫妻在摔碗："离就离！"床头香囊突然自燃，青烟中浮现祠堂供桌的影像：暗格密码锁正在被青铜算筹拨动。
半梦半醒间，手机疯狂震动。快递站发来照片：槐安公寓地下室的陶瓮全部碎裂，浸泡在血水中的节气骨拼成个"葬"字。
晨雾中的共享单车链条卡着纸钱。陈默在早点摊前哈着白气："两根油条，豆腐脑多放辣。"炸油条的阿婆掀开锅盖："最后一锅用的是祠堂供的香油。"
他咬到油条里的黄铜钥匙时，祠堂方向传来施工队的撞击声。手机弹出新闻快讯："陈氏宗祠地宫意外坍塌，现场发现明代北斗七星棺....."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93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