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鼓！"老周抛来两截腿骨。陈默看到尸床下压着面人皮鼓，鼓面纹着槐安公寓的平面图，四角钉着傩戏面具。
“呜呜”
当他用腿骨敲击鼓面时，整张人皮突然绷紧，鼓声里混着千万人的哀嚎。
血月移过天窗的瞬间，霜降骨刺入陈默肋间。尸床下伸出青黑藤蔓缠住他的脖颈，藤蔓上结着写有生辰八字的木牌。
陈默在窒息中看到鼓面浮现影像：二十年前的陈平安正在往生井边敲人皮鼓，每敲一下就有个住户七窍流血。
鼓面突然被骨灰蒙住时，殡仪馆大门被纸轿撞开。
四个抬棺匠戴着哭笑怒悲四相面具，肩扛的棺材上缠着往生井的红绳。
为首的哭面匠甩出引魂幡，幡尖直刺陈默咽喉。
"咚！"
老周用焚化钩挡住攻击，钩头挑破哭面匠的袖口，露出布满守宫砂的手臂——正是槐安公寓402室的老太太。
陈默趁机敲响最后一声鼓点，霜降骨完全没入体内，人皮鼓应声炸裂。
飞溅的鼓面碎片化作纸钱雨，陈默在碎纸中看到父亲的身影。
陈平安的幻影正将傩面婴儿推进往生井，井绳缠住婴儿脖颈的瞬间，整幅画面被血月染红。
"带走！"笑面匠掀开棺盖，里面堆满槐安公寓住户的快递包裹。
悲面匠撒出把坟头土，土里钻出纸扎的阴兵，锁子甲上凝结着冰霜。
陈默肋间的霜降骨突然暴长，骨刺穿透工装扎入地面。
以他为中心的地面迅速结霜，阴兵们的纸甲冻成冰渣。老周趁机将焚化炉的铁门拽下，门板上的符咒发出红光。
"鲁班门前弄大斧！"怒面匠撕开寿衣，胸口纹着二十四节气图。
他割破手掌将血抹在霜降位，陈默顿时感到心脏被冰锥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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