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井底传来空棺的回声，"二十四节气钉......需活人精血......"
陈默的腕间突然显现暗红勒痕，那是三个月前被纸轿绳索捆过的位置。当最后一枚铜钉吸饱鲜血，401室的纸人接连自焚，灰烬在井口凝成白灯笼。
灯笼照亮的楼道每扇门都贴着褪色囍字，窗棂上挂满发霉的纸嫁衣，402室的门框正在渗出尸蜡。
"子时到了。"老太太的嗓音混着纸灰，指甲暴长三寸，"该回棺了。"
404室的门无声开启，陈默看见自己的黑白遗像摆在供桌上。香炉里三根倒立的往生香青烟袅袅，供果盘中的苹果上刻着人脸。
正是那些纸人的模样，镜中闪过戴纸花的身影，耳畔响起傩戏鼓点，有东西在用长指甲刮梳妆匣。
电梯按钮已变成北斗七星状，陈默在镜中瞥见自己披着血符衣。井底悬棺的撞击声越来越急，401室传来纸掌柜最后的忠告："客官......朔望夜的傩戏鬼市......能赎阳寿......"
轿厢再次下坠时，陈默的工牌突然浮现血字："丁未日亥时三刻"。冲出楼道的瞬间，手机时间凝固在17:23。
槐安公寓所有窗棂同时渗出尸蜡。巷尾老瞎子的铜铃碎在风里，那句谶语缠上他的脚踝：
"七日为限......过不了寒露......都是往生井的祭品......"
暗处有纸马嘶鸣，陈默摸到工装口袋里的绞面刀——正是从纸人梳妆匣掉出的那柄。刀刃映出他后颈的守宫砂，其中一粒正在龟裂，露出皮下蠕动的冥草嫩芽。
陈默攥着绞面刀退到槐安巷口时，整条巷子的路灯开始频闪。
青白的光影里，纸钱贴着地面蛇行，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往西边聚拢。算命摊的老瞎子蜷在墙角，空眼窝对着他："寒露前等不到头七，就得去求抬棺人......"
话音未落"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93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