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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子宫里埋着两粒不会发芽的种子，而顾沉是举着铁锹的园丁。
当顾沉用紫外线灯扫描我腹部溃烂的皮肤时，蓝紫色光影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针孔。这些天顾沉借口"消炎治疗"注射的药剂，此刻在皮下凝结成荧光数字——12/24，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冷冻库记录显示胚胎即将被移交的日期。
"只是普通皮疹。"顾沉擦拭灯管的手指在发抖，像极了婚礼上打翻红酒时的模样。那夜我蹲在地上擦拭酒渍，却在桌底发现顾沉写给院长的纸条：已确认对象符合全部培育条件
轮椅碾过走廊第七块松动的地砖时，我听见地下室传来婴儿啼哭。这声音每天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响起，护士们说是野猫钻进通风管，可我知道那是编号07到12的冷冻罐在共振——上周偷来的钥匙串上，最小的铜钥匙正好能打开隔音门。
顾沉把我推进监控室时，显示器正循环播放车祸录像。二十三天前我穿着白色防辐射服走向十字路口，卡车远光灯照亮我护住腹部的双手。慢镜头里我的嘴唇在动，顾沉却始终不肯调高音量。
"你想听吗？"顾沉突然掐紧我肩膀，指甲陷进溃烂的伤口，"那天你说了什么？"
我数着顾沉睫毛颤动的次数，在心底同步默念那句话。当数到第七下时，屏幕突然跳帧，我的嘴唇被放大成扭曲的慢动作：宝宝，我们让爸爸自由吧
顾沉撞翻椅子的声响惊动了整层楼。我趁机用溃烂的指尖勾住顾沉白大褂口袋，扯出那张被血渍晕染的协议——胚胎自愿移交同意书，家属签字栏里我的名字笔画工整得可怕，是七年前顾沉教我练字时最满意的作品。
冷冻库"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85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