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顾沉用皮鞋碾灭火星，灰烬沾在裤脚像群垂死的蛾子。多可笑，当初我捧着插满蜡烛的蛋糕给顾沉庆生时，顾沉也这样捂住我的眼说"别看"，因为奶油下面藏着钻戒盒。
护士推门进来时，带进的风卷起一片未燃尽的纸屑。它轻飘飘落在我锁骨溃烂的伤口上，露出半行手写批注：建议在胚胎满12周前终止妊娠，以保证心脏质量
我突然想起车祸那天的夕阳。顾沉站在急诊室窗前接电话，白大褂被染成血橙色。当时我以为顾沉在联系我的家属，现在才看懂顾沉嘴唇开合的弧度——那是在说"供体状态稳定"。
生理盐水混合着腐液滑进嘴角，咸涩得像我偷偷倒掉的促排卵药。顾沉俯身擦拭时，我闻到顾沉领口沾染的焚烧味，其中混着一丝茉莉花香——那是我流产当天用的洗发水味道。
"今晚会有雷暴。"顾沉调整呼吸面罩的动作格外轻柔，"记得吗？你最怕打雷。"
我当然记得。求婚那夜暴雨倾盆，我蜷缩在顾沉怀里听心跳，其实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是雷声，而是顾沉藏在枕头下的录音笔在收录我的胸腔共鸣。
监测仪突然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顾沉惊恐地发现我的心跳正以莫尔斯电码的节奏跳动，却不知道这是我在用溃烂的指尖偷偷按压胸腔——就像当年教顾沉跳华尔兹时，我数着拍子踩在顾沉脚背上。
... .--. .- .-. -.- .. -.. ...（SPARKS）
当闪电劈亮窗户时，顾沉终于看清我枕头下露出的半截防辐射服。那是我偷偷从地下室翻出的旧物，腹部位置缝着褪色的卡通贴纸——是顾沉最爱的那家咖啡厅的儿童赠品。
碎纸机突然重新启动，吐出一张未被完全销毁的照片残片。在黑白影像里，"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85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