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34970275" ["articleid"]=> string(7) "475548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136) "置的蜡烛。

顾沉掀开被单时,腐肉黏在纱布上的撕拉声让我想起旧公寓的窗户——每个雨夜顾沉加班归来,我总要用生锈的把手反复推拉三次,铁锈才会不情不愿地松开窗框。

"忍一忍。"顾沉镊子尖挑开我肋间的纱布,带下一片半透明的皮肤。这场景多像我们第一次去海边,顾沉蹲在礁石边帮我挑出脚心的贝壳碎片。只不过那时我还能尖叫着把冰可乐按在顾沉后颈,现在却连睫毛都无法颤动。

腐肉掉进托盘的声音很清脆,像顾沉当年往婚礼香槟塔丢硬币的声响。护士别过头干呕,顾沉却专注得像在修复古董花瓶。我突然希望那些溃烂的脓液能溅在顾沉雪白的衣领上,最好烫出永不消退的烙印。

"准备手术室。"顾沉对护士说这话时,指尖正压在我曾纹着天鹅的锁骨。那处皮肤现在凹陷成黑洞,每呼吸一次都会涌出带着腥甜的泡沫。

顾沉们推着我穿过长廊时,天花板的日光灯在视网膜上灼出光斑。我数到第七个光斑时,轮椅突然急转弯——这是通往地下室的岔道。三个月前我还能走路时,曾看见顾沉抱着密封箱从这里出来,箱角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砖上滴成省略号。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我听见器械碰撞的金属声。顾沉戴橡胶手套的窸窣声被放大百倍,像无数白蚁在啃噬我的耳膜。

"局部麻醉。"顾沉说。可当针头刺入喉管时,我清晰感受到冰凉的液体在声带裂缝间流动。顾沉骗人,就像骗我说地下室藏着给我的周年惊喜。

手术刀落下时,我的眼球在止血钳下疯狂震颤。多滑稽,顾沉们切断了我的运动神经,却忘了剥夺我流泪的权利。生理盐水混着血水滑进耳蜗,冲刷出记忆里的声音——那是我在婚礼上唱的《月半小夜曲》,顾沉握着我的手说这是世上最完美的声带振动。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顾沉"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3185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