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就着他的手咬破明黄绸缎，血珠从唇角滑落：“殿下弑父时，记得留个全尸给臣妾当脚垫。”
厉寒突然嗤笑出声。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有道新剜的刀伤：“鸠羽丸的解药，是孤的血肉。”
凌霜唇上还沾着他的血，厉寒已擒着她手腕按向伤处：“父皇今夜必死，你要不要赌赌……孤的命硬不硬？”
寅时，丧钟响彻皇城。
凌霜立在金銮殿外，看着厉寒将染血的剑尖抵在皇帝咽喉。老皇帝攥着半枚长命锁，笑得咳出血沫：“柔妃到死都攥着这锁……她以为能护住你这孽种……”
“咔嚓！”
厉寒碾碎长命锁，碎金扎进皇帝眼窝：“父皇该去地下给她磕头了。”
凌霜抚过袖中账页残片。
那上面除了松油记录，还有一行小字：
**高德忠，腊月初七递油入冷宫**。
5.
登基大典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熏得凌霜目眩。
厉寒将染血的帝冕扣在她发间，玄色龙袍下心口缠着绷带——那是昨夜她刺入长命锁残片的位置。
“孤的皇后，”他掐着她后颈逼视铜镜，“该换血了。”
镜中映出宗庙方向冲天的火光。盲女盟的宫女们披麻戴孝，将浸满松油的白绫抛向梁柱。高德忠的尸首倒悬在正殿匾额下，颈后烙着与凌霜相同的狼牙疤。
“陛下可知，”凌霜抚过帝冕垂珠，“您跪的牌位里，藏着臣妾生母的骨灰？”
厉寒瞳孔骤缩。
她突然扯开龙袍前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与柔妃留下的长命锁纹路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冷宫大火，柔妃娘娘用这具身子护住的，可不是您。”凌霜将半枚长命锁按进他伤口，“真正的厉寒，早随我娘亲葬在火海里了！”
宗庙轰然坍塌，火光中浮出密道石门。盲女盟众人抬出檀木棺椁，棺内女子与凌霜容颜无"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2996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