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此时收到莉莉的语音留言，背景音是海浪声："他们给我换了张脸，但换不掉子宫的记忆。你打开的每个潘多拉魔盒，都是轮回的产道。"
我砸碎二十九层的落地窗时，狂风卷着槐树花粉灌进来。楼下的警笛声与产房监控里的警报声完美重叠，年轻妻子临盆的惨叫从电梯井传来。向下坠落的过程中，我看见每个楼层的婴儿房都亮着红灯，无数个"莉莉"正隔着玻璃抚摸隆起的腹部，她们的后颈上都印着血色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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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时，消毒水的气味正顺着鼻腔往脑仁里钻。产房的无影灯在视网膜上烙下光斑，耳边传来助产士的惊呼："双胞胎后背都有胎记！"
麻醉剂的效力在消退，我挣扎着摸向小腹。本该是剖腹产刀口的位置，却触到陈年旧疤的凸起。镜子里映出的脸让我尖叫出声——那是莉莉的面孔，右耳垂缺了块翡翠耳环留下的疤痕。
"产妇情绪不稳定！"护士按住我挥舞的手臂，腕间金镯的卡扣硌在静脉留置针上。我忽然认出这是王秀兰当年熔了我的耳环打的那只，内侧的身份证号被血污糊住最后三位。
婴儿啼哭响起的刹那，记忆如潮水倒灌。二十九层坠落的失重感、陈志远太阳穴爆开的血花、法警从王秀兰胃里取出的微型胶卷...这些画面正在被新的记忆覆盖：产房监控器上跳动的数字、缅甸赌场后巷的枪战、还有陈志强在火化炉前最后的微笑。
"看看你的孩子们。"护士把襁褓凑近时，我嗅到老槐树汁液的气味。两个婴儿后颈的胎记组成完整的坐标，定位点正是当年埋着铁盒的树根。大女儿忽然抓住我的金镯，她的掌心纹路与矿难账本的缩微胶片完美重合。
病房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某富豪遗孀涉嫌连环诈骗被捕。镜头里"我"正被押上警车，那身香奈儿套装还是签售会时穿的。真丝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反光"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2534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