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拖拽状的水渍望去，储物柜底部露出一角深蓝色布料——那是件绣着"陈璐"名字的旧校服，衣襟处凝结着沥青般的黑色血块。
2.
周晓薇的尖叫刺穿晚自习的寂静时，我正盯着林小满空荡荡的课桌。
她的奥赛真题集还摊开着，某道有机化学题的苯环结构被铅笔涂成了黑洞，边缘写着潦草的日期：10.17。
"诈尸了！陈璐的储物柜在渗血！"周晓薇撞开教室门，美甲上的水钻在日光灯下折射出破碎的光斑。
她手机屏幕里，深褐色液体正顺着铁皮柜门缝隙蜿蜒而下，在监控画面里像条垂死的蛇。
我抓起书包冲出去时，口袋里的解剖剪钥匙扣硌得大腿生疼——这是昨天林小满"不小心"掉在我脚边的。
监控室保安嚼着槟榔嘟囔："现在的学生真会玩，八成是谁倒的红糖水。"
但当我摸到柜门背面，粘稠液体在指尖拉出蛛丝般的细线。
凑近嗅闻的刹那，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物体。
"别碰。"林小满的声音裹着夜风的潮气，解剖剪的刃口轻轻划过我腕间动脉，
"这是四氯化碳和血红蛋白的混合液，透过皮肤接触就能引发急性肾衰竭。"
她的帆布鞋在月光下白得瘆人，鞋底却沾着暗红色碎屑。
我想起午休时在实验楼后墙看到的花坛，新翻的泥土里混着类似颜色的陶瓷碎片——和校史馆陈列的"陈璐遗物展"中那个破碎的星巴克马克杯一模一样。
"你在找这个吗？"林小满突然举起透明证物袋，半块染血的校徽在塑封袋里泛着冷光。
我认得那个缺角的"江"字，三年前电视台报道坠楼案时，镜头曾扫过躺在警戒线旁的这枚校徽。
教学楼的灯光突然全灭。
林小满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苦杏仁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喷在我耳后："十一点十七分，标本室会有"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1917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