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传来母亲找眼镜的动静，陈默慌忙把本子塞回原处。起身时撞到床头柜，跌出个绣着玉兰花的布袋——里面是套崭新的画具，标签上粘着药店收据：
"护腕×1（手腕疼时用） 维生素×1（总熬夜要补)"
母亲在楼下喊吃晚饭，陈默把台历塞回枕下。合上抽屉时，发现台历后面还有些字："还能陪他们过完这个年？"
之后陈默找过林小夏，但是在着茫茫人海想找到一个人太难了，转眼又到了第二年初雪落下的清晨，又是一个除夕，母亲在收拾年夜饭的碗筷时，忽然停住动作："今年这么冷清，去年还有小夏在？"
陈默正在贴春联的手顿了顿，糨糊顺着刷子滴在红纸上。窗外传来零星的爆竹声，院子里那株玉兰树不知何时冒出了青褐色的花苞。
母亲把最后一个饺子放进冰箱，冰霜在保鲜盒上结出羽毛状的纹路。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林小夏留下的药盒整整齐齐码在茶几上，每个药盒都贴着卡通贴纸——戴着听诊器的小兔子。
除夕夜，陈默在阁楼整理画稿时，发现那本《阿尔茨海默症护理指南》里夹着张照片。照片上是去年庙会上，林小夏踮脚挂祈福带的背影。照片背面有行小字："要陪阿姨看到玉兰花开第一百次。"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落满雪的医院天台上，玉兰枝头绑着根褪色的红绳。陈默抓起外套冲出门时，碰翻了颜料箱，靛蓝色在雪地上泼出银河。
母亲在窗前看着儿子跑远的背影，轻轻打开留声机。老唱片唱着："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她把林小夏织的毛线袜放在摇椅上，忽然发现袜筒里藏着小字："今朝花胜去年红。"
医院后巷的玉兰树下，陈默看见个裹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正在扫雪。那人转身时，发梢的雪粒簌簌落下，腕间的红"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189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