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是笑成一团。
窗外飘着细雪，屋内暖气烘得人脸颊发烫。林小夏脱了羽绒服，露出藕荷色毛衣，袖口沾着刚才吃橘子留下的糖霜。她学着二婶的样子垒牌，结果码出个歪歪扭扭的"比萨斜塔"。
"你这手法得练。"母亲突然开口，吓得林小夏手一抖，"看好了。"只见母亲手指翻飞，麻将牌像被施了魔法般整整齐齐摞成四方城。
表弟小明扒着门框偷看，被二叔逮个正着："臭小子作业写完了？"林小夏趁机把赢来的硬币塞给他："帮姐姐买包瓜子去？"
等小明蹦跳着出门，二婶突然压低声音："小夏啊，默默睡觉是不是还蹬被子？他小时候......"
"妈！"陈默涨红了脸，"说这个干嘛！"
林小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牌都拿不稳："阿姨放心，我每天半夜都给他盖被子。"话一出口才觉不对，整张脸瞬间红透。
牌局在哄笑中继续。林小夏渐渐摸到门道，却总在最后关头打错牌。不是给二叔点炮，就是让母亲胡个清一色。陈默看着她故意拆掉听牌的模样，忽然想起她资料里"擅长应对家庭聚会"的备注。
十点钟声响起时，林小夏面前的硬币堆成了小山。"要不......"她怯生生地问，"我把钱还给大家吧？"
"拿着拿着！"二叔把最后几个硬币推过去，"这是咱们家传统，谁赢钱谁负责买元宵节烟花。"
母亲起身关窗，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陈默看见林小夏偷偷把硬币塞回茶几抽屉，暖黄灯光映着她发梢，像撒了层金粉。
等到了吃年饭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谈论刚才牌桌上的趣事，期间还将着陈默小时候的趣事，林小夏也笑给不停。
到了晚上全家挤在阳台上看烟花。林小夏裹着陈默的旧羽绒服，袖口还留着去年蹭上的颜料，淡淡的松节油味道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