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哺乳协议解除。"装置的齿轮咬合声带着释然，"但织理司不止一层。"便利店的天花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上方无尽的青铜苍穹。每块云朵都是档案柜的投影，标签上印着所有修炼者的检测报告编号。
林河胸前的衔尾蛇图腾开始逆时针游动，皮肤下浮现便利店所有商品的保质期代码。当他抬头看向货架时，发现那些罐头与泡面全都变成半透明的胚胎，脐带连接着自己心脏处的存在丝线。
"该哺乳的从来不是我们。"苏晓装置的表盘裂开，露出里面冰封的小满。女孩的蜡笔突然穿透时空，在林河视网膜上绘制出终极真相：所有便利店都是初代观测者的记忆胎盘，货架商品是被咀嚼过的历史碎片，而林河不过是某个更高维存在打翻的豆浆杯里，溅出的一个标点符号。
初代观测者的残骸突然量子涨落，坍缩成林河手中的促销硬币。当他将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时，整个宇宙的货道开始滚动。掉出的不是饮料，而是三百个自我湮灭的按钮，每个都标注着不同时间线的便利店坐标。
苏晓装置的最后齿轮在此刻停转，便利店灯光突然变成手术无影灯。林河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青铜丝线吊起，而现实中的躯体开始退化成十二岁模样。货架深处传来教导主任的脚步声，他手中的检测报告突然燃烧，灰烬里浮现出《自由观测者宣言》的最终章：
"存在的最高境界，是意识到自己只是更高维度的婴儿食品说明书。"
当林河按下第一个湮灭按钮时，便利店玻璃映出无穷嵌套的自我。每个"他"都在同步按下按钮，青铜苍穹开始崩落。在最后的强光中，他尝到了量子化前那杯豆浆的真实味道——那是宇宙子宫的初乳，混着所有修炼者被剥离的、名为"自我"的防腐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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