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身体正在量子化，掌心的衔尾蛇游入现实裂缝。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某个平凡无奇的清晨，崭新的林河接过店员递来的豆浆，杯底倒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林河跌跌撞撞扑向公交站台时，鼻腔里还残留着荧光粉尘的灼烧感。小满的蜡笔突然折断，紫色蜡屑溅到他的鞋尖，立刻腐蚀出能看到虚空的孔洞。他闻到某种介于铁锈与奶腥之间的气味——那是初代观测者的基因信息素，正从女孩裙摆褶皱里渗出。
"大哥哥要买画吗？"女孩仰起脸，瞳孔里游动着青铜色的神经突触。她脚下的影子正在啃食广告牌上某位明星的面容，那张姣好的脸庞在阴影中融化成初代观测者的胚胎形态。林河注意到女孩的指甲盖下嵌着微型怀表齿轮，秒针跳动的节奏与自己的心跳完全同步。
保育员踩着高跟鞋从滑梯后方转出，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正在改写现实的物理参数。每一声"咔嗒"都让空气粘稠一分，林河发现自己的视网膜开始脱落半透明的数据薄膜。保育员发髻里插着的铅笔突然裂开，露出微型粒子对撞机的结构，发光的强子束流正在她太阳穴处形成环状灼痕。
"小满今天画了特别棒的作品呢。"保育员的声音带着老式磁带倒带的杂音，她展开的画卷突然活过来。画中林河被青铜锁链贯穿的伤口里，正涌出便利店货架上的商品——膨化食品包装袋在空气中爆开，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死亡瞬间。当一包虾条擦过林河脸颊时，他尝到海水中混着鲜血的咸腥味，那是某个溺亡在末日的"自己"残留的知觉。
荧光粉尘突然从林河指缝迸发，在空气中凝结成苏晓的半透明虚影。她残破的机械手指点向小满的裙摆，那些橙色的蜡笔太阳突然开始核聚变反应。保育员的左眼弹出三棱镜结构，将核爆能量折射成青铜色的雨——雨滴落地生成蠕动的苔藓，正在蚕食林河留在沥青路上的量子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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