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裙摆重新凝结成实体，她指尖凝聚出沙漏状的光晕："接下来是自由探索时间，但有三条禁忌。"她竖起的手指在空气中留下残影，"第一，不要回应任何带有时间状语的问题；第二，不要购买超过自身存在重量的商品；第三..."
她的警告被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撕裂，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恢复了正常，但掌心的衔尾蛇图腾正在吞食皮肤下的光丝。车站广播开始播放走调版的《致爱丽丝》，音波在血肉墙壁上激起涟漪。
月台尽头亮起幽绿色灯笼，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悬浮的玻璃瓶。每个瓶中都漂浮着记忆片段：少女在樱花树下接吻的侧脸、战场上的断指握着全家福、手术台前滴落的忏悔泪水...
"新客人啊。"兜售记忆的雾状商人飘到面前，他身体由不断重组的人脸构成，"用三十年味觉换三秒巅峰体验如何？或者用你对母亲声音的记忆，换一份第四境突破指南？"
我本能地后退，那些玻璃瓶突然映出自己不同年龄段的影像。五岁时的记忆瓶里蜷缩着黑色毛球，十三岁的瓶子表面布满裂纹。最惊悚的是当前这个瓶子——本该装着此刻记忆的容器里，漂浮着苏晓的侧脸。
"他付不起价码。"苏晓突然挡在我身前，她撕下一缕头发化作青铜砝码，"换两克谎言的重量。"
商人发出齿轮卡涩的笑声，雾气凝成的手掌摊开，露出三枚正在融化的冰晶硬币。就在交易完成的瞬间，我听见头顶传来钢索崩断的声响。
血肉穹顶裂开瀑布般的血雨，那些记忆瓶在接触血水的瞬间全部爆裂。无数记忆碎片化作刀锋在站台上飞旋，切割出的伤口里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细密的二进制代码。
"认知滤网破损了！"苏晓拽着我冲向检票口，她的发梢开始燃烧靛蓝色火焰。身后传来商人癫狂的吟诵："记忆是存在的胎盘，遗忘是真实的产道——"
我们撞进标有"设备间"的活体大门，门后是不断增殖"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1573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