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震动时，她终于按下接听键。婆婆的尖叫和春晚小品笑声同时炸响："冰箱第二层的海参还没发！三叔公他们..."晓月将手机贴近车载空调出风口，呼啸的冷风灌进话筒，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当仪表盘显示油量告警时，晓月正把护手霜涂在开裂的指尖。加油站顶棚的白炽灯泼下来，她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与汽车尾烟纠缠着升空。身后传来重型机车轰鸣，穿皮衣的女骑手掀开头盔面罩："姐妹，能借个火吗？"
晓月一通寻找，有一个张磊丢在车上的打火机。递出打火机时，对方突然握住她满是冻疮的手："这玩意儿比男人靠谱。"女骑手往她掌心塞了罐热咖啡，还有一个联系方式。晓月怔怔地看着她，短发瘦削，机车红色的尾灯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加油枪咔嗒跳停的瞬间，晓月从后视镜看见自己种的绿萝从车窗缝隙探出新芽，在薄雪的冬夜里蜷成倔强的问号。
2.甜蜜陷阱/
加完了油，晓月开着车游荡在无边的夜色中。晓月记起，那个口红印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上一次看到时婆婆说："男人嘛，应酬难免。"她当时居然信了。
凌晨四点，似乎是一种肌肉记忆，她又开到了小区门口。将车停在路边发起呆来。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极了张磊醉酒时挥舞的手臂。小区保安在打盹，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仿佛在记录她的"罪行"。
然后她睡着了，梦是混沌的。前一半是自己还和张磊在一个学校上学时的恋爱故事：张磊的追求浪漫得像个童话。他会在晓月熬夜复习时送来热牛奶，记得她喜欢加半勺蜂蜜；会在下雨天撑着伞等在图书馆门口，伞总是往她这边倾斜；会在她生日时叠999只千纸鹤，每只里面都写着一句情话。
她拆开最后一只千纸鹤，看见的却是流产时的B超单，胚胎小小的看不清形状。小小的胚胎扭曲着逐渐变"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0879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