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在下游浅滩苏醒时，朝阳正穿透裴珩苍白的脸。沈昭华握着他冰凉的手，发现两人小指缠着血色丝线——是七星蛊最后的馈赠。对岸传来追兵的马蹄声，裴珩忽然将她推入芦苇丛："往北三十里有处义庄..."
"这次别想丢下我。"沈昭华扯断蛊虫化的丝线，将解毒丸咬碎渡进他口中。裴珩瞳孔骤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时，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喘息："沈昭华，你会后悔..."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断。沈御史的傀儡军踏平芦苇荡，为首的竟是本该葬身皇陵的巫医。沈昭华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完全盛放的凤凰纹："南诏圣女在此，尔等谁敢造次！"
蛊虫大军在霞光中灰飞烟灭，沈昭华扶着裴珩走向水天相接处。她没看见身后裴珩悄悄收起的密函——那是今晨从沈府截获的，记载着镇北将军屠戮南诏王族的战报。
5
皇陵甬道的青铜灯逐次亮起时，沈昭华腕间玉镯正在吞噬血色月光。裴珩握着半截虎符的手背青筋暴起，眼前这条盘旋向下的密道，与七年前骊山围场的祭坛地宫如出一辙。
"怕了？"沈昭华用染毒的银簪挑开蛛网，簪头蓝光映出壁画的诡异图腾——南诏圣女分娩的场景里，接生嬷嬷戴着沈御史的翡翠扳指。
裴珩突然攥住她手腕，将虎符缺口按在壁画某处："当年父亲临终前说过，若有一日你我要进这密室..."机关转动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沈昭华看见他颈侧浮出暗红纹路，是同心蛊发作的征兆。
密室内千年鲛烛骤燃，照亮中央并排的两具冰棺。沈昭华的嫁衣无风自动，金线刺绣在冰棺映照下竟显出南诏经文。她缓步走近棺椁，呼吸凝在看清棺中人的刹那——左侧躺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右侧竟是少年模样的裴珩。
"看来国师大人连我们的替身都备好了。"裴珩剑尖挑开冰棺内的帛书"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0426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