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漫开的刹那，暗处突然跃出十二影卫。弯刀出鞘声整齐如裂帛，沈昭华这才惊觉，这些人的招式竟与方才刺客同出一脉。
最后一名刺客倒下时，裴珩正用喜帕擦拭刀刃。他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扔进沈昭华怀里："令尊没告诉你，南诏巫医验毒需用活血？"指尖挑起她下巴，"或者，他连亲女儿都要灭口？"
雪地上泛起青光，沈昭华这才发现所有刺客尸首的血液都泛着诡异幽蓝。她想起临行前嫡姐塞来的胭脂盒，此刻正静静躺在嫁妆箱底。
更鼓声穿过雪幕，裴珩突然打横抱起她往祠堂去。沈昭华挣扎间摸到他后腰暗袋，熟悉的玉佩纹路让她浑身一震——七年前昏迷前攥在手心的，正是这枚双鱼佩的碎片。
"别乱摸。"裴珩将她抵在祠堂朱漆大门上，呼吸扫过她结霜的睫毛，"有些秘密，得留着掀盖头的时候..."
话音戛然而止。沈昭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枚玉佩，与裴珩颈间挂着的残片严丝合缝。月光穿过镂空雕花，在地面投出前朝皇族的蟠龙纹。
2
祠堂梁柱间积了三十年的香灰簌簌而落，沈昭华握着半枚玉佩的指尖泛起青白。月光穿过蟠龙纹在地面游走，映出裴珩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这东西..."他扯出颈间红绳，残缺的鱼尾玉坠与沈昭华手中玉佩相撞，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怎会在你手里？"
沈昭华眼前忽地闪过七年前暴雨中的画面。少年被毒箭贯穿的左肩，她撕破裙裾为他包扎时，这枚玉佩就落在他染血的衣襟间。后来追兵火把照亮山洞，她仓皇逃走前鬼使神差藏起了半块碎玉。
"少将军不妨先解释，"她将玉佩按在裴珩心口旧伤处，"为何当年围猎场的救命恩人，会变成今日朝堂上沈家与裴家博弈的棋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戈相击之声。裴珩突然揽住她腰身翻上供桌，三支毒镖钉入方才站立之处。沈昭华广袖拂倒长"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0426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