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华咬破舌尖压下反胃，剑尖挑起刺客衣襟，露出肩头青色黥纹——是南诏死士。她突然想起嫡姐拒婚那夜，曾在父亲书房外听见"南诏使臣"的字眼。
第三支冷箭破窗而入时，裴珩正俯身查看尸体。沈昭华来不及提醒，整个人扑上去将他撞开。箭簇擦着她臂膀钉入床柱，剧痛中闻到裴珩衣襟下沉水香混着铁锈味。
"多管闲事。"裴珩撕开她染血的广袖，却在看见她小臂月牙形胎记时瞳孔骤缩。这个动作让他后心空门大露，屋顶突然炸开破洞，寒光凛凛的链子镖直取他命门。
沈昭华扬手掷出妆台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袖中银针没入偷袭者眉心。裴珩趁机揽住她的腰跃上房梁，身后床榻已被毒镖扎成刺猬。
"东南角。"沈昭华突然在他掌心划字。裴珩会意，短刀劈开雕花木窗，月光混着雪花涌进来，照亮东南槐树上弓弩手的轮廓。
刺客首领的弯刀已追至后颈，沈昭华突然解了婚服外袍。金线刺绣的嫁衣在风中绽成血色牡丹，迷了追兵视线。裴珩趁机甩出玉带缠住槐树枝干，带着她荡过结了薄冰的莲池。
"少将军好身手。"沈昭华在他怀中冷笑，"只是这满府侍卫竟拦不住二十死士，不知是裴家军徒有虚名，还是..."她指尖划过裴珩渗血的肩头，"将军在请君入瓮？"
裴珩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擦去她唇畔血渍："沈姑娘不妨猜猜，此刻你父亲派来的探子，是否正趴在裴府墙头数尸体？"他扯开自己衣襟，心口旧伤与沈昭华颈间疤痕拼成完整齿痕，"就像七年前，沈御史算准了我会在那天遇袭。"
沈昭华如坠冰窟。记忆里那个暴雨夜，她背着受伤少年在山洞避雨时，确有人声从崖顶传来。当时以为是搜救的侍卫，如今想来...
"小心！"裴珩突然抱着她滚下屋檐。原处青瓦被劈成齑粉，八个南诏死士结阵攻来。沈昭华发间金步摇已射空，正要咬破毒囊，却被裴珩扣住手腕。
"别动。"他咬开手腕绷"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0426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