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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冬天总是阴冷潮湿。苏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化疗让她的头发掉光了，曾经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但她依然坚持画画，直到手指再也握不住画笔。
"妈妈，休息一下吧。"女儿苏念心疼地看着她。
苏瑶摇摇头，继续在画布上涂抹。这是她最后一幅画了，依然是热河路的街景。画中的梧桐树下，两个模糊的人影终于清晰——是年轻时的林默和她，他们牵着手，走在雨中。
"念念，"苏瑶突然开口，"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讲起了1990年的热河路，讲起了那个雨天，讲起了林默递过来的伞。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限的怀念。
"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苏瑶摸着女儿的脸，"他的手上沾满机油，有劳动的痕迹，像一幅抽象画。他总是给我带糖炒栗子，听我讲那些他听不懂的画..."
苏念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妈妈详细讲起父亲的事。
"妈妈对不起你，"苏瑶的眼泪滑落，"也对不起你爸爸。我本该回去找他的，可是..."
她想起了那些年的艰辛。父亲的病情，生活的重担，对女儿未来的担忧...每一次都被现实打败。她不敢联系林默，怕打扰他的生活，更怕听到他已经结婚生子的消息。
"我画了很多幅《热河路》，"苏瑶指着墙上的画，"每一幅都是未完成的。因为我总觉得，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吸变得急促。苏念紧紧握住她的手："妈妈，我带你回中国，我们去找爸爸。"
苏瑶摇摇头："来不及了...但是念念，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回去找他。告诉他...告诉他我一直在画他，一直在想他.."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80426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