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一家今天刚从国外回来......"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随即被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淹没。
第二节 迟到的守夜人
林小寒放下筷子，看了眼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电话那头，局里值班民警的声音显得格外急促。她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信息：中央金融大厦，55层，一名六十岁左右的男性......"
"又是命案？"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听起来有些失落。锅里的饺子还在翻滚，白色的蒸汽在厨房里弥漫。这是林小寒最爱的三鲜馅，每年除夕她母亲都会特意准备。
"对不起，妈，可能要辜负您包的饺子了。"她起身穿上外套，心里泛起一阵愧疚。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年没能好好在家吃年夜饭了。
"干你们这行的，我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声音里有心疼，却没有抱怨。她麻利地将刚出锅的饺子装进保温盒，又往里面多添了两个红包，"记得热了吃，这是你的压岁钱。"
林小寒鼻子一酸，快步出了门。夜色中，路边的年货店还亮着灯，老板正在收拾明天的存货。一对小情侣手挽着手从她身边经过，女孩的欢笑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脆。
地铁已经停运，林小寒打车赶往现场。手机里，新年祝福的消息不断涌入，却没有一条是她现在能回复的。出租车司机在电台里听着春晚直播，小品演员的笑料让他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姑娘，大过年的还要工作啊？"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林小寒报以礼貌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车窗外，路边的树木都挂上了彩灯，整座城市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唯独她知道，在那座玻璃幕墙的大厦里，有一个家庭的新年，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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