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劈开乌云。明漪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枪管。顾沉舟的气息混着血腥味笼罩下来，他将军用匕首塞进她旗袍开衩："沈小姐若想见活着的阿桂，就带我去沈夫人墓前。"
墓园忍冬藤爬满石碑。顾沉舟用染血的绷带缠住明漪双眼，却在她踉跄时扶住她的腰。黑暗让其他感官异常敏锐——他脖颈涌出的血带着广藿香，是沈家佛堂特供的香料味道。
"你父亲用翡翠耳坠换了三船烟土。"顾沉舟忽然开口。明漪腕上一轻，镯子被他褪下敲在墓碑底座，空洞的回响里竟掉出卷微型胶卷。沈夫人的生卒年被雨水冲刷出蹊跷：亡于昭和七年，却比实际忌日早了整十载。
追兵的马靴声迫近时，顾沉舟将玉珏按进墓碑暗槽。青苔覆盖的墓室轰然洞开，明漪的惊呼被他用唇堵在喉间。血腥味的吻里，她尝到横滨港海风的咸涩，还有父亲书房的佛手柑酸楚。
"记住九重樱的叶脉走向。"顾沉舟把染血的怀表塞进她领口，表链缠着半枚翡翠蝴蝶耳坠。子弹擦过石棺的刹那，明漪看清墓室内壁刻满日文电码，最中央的图案正是大哥醉酒时画的九重樱图腾。
沈明淮的枪口出现在墓道口时，顾沉舟突然推开明漪。她跌坐在沈夫人真正的骨灰坛前，坛身浮雕刻着穿和服的女子，发髻斜插的玉簪与父亲珍藏的那支一模一样。
"小妹该选个好看的死法。"沈明淮的警棍滴着黏液，租界监狱常用的自白剂味道刺鼻。明漪握紧匕首，突然发现顾沉舟留下的血迹蜿蜒成东京湾海图，而她的血正流向长崎港的坐标。
暴雨倾盆而下。明漪在混乱中扯落小野忠信的翡翠貔貅戒，戒面内侧的菊纹触到沈夫人骨灰坛的刻痕，竟拼出半张满洲铁路布防图。沈明淮的子弹贯穿顾沉舟左肩时，墓室突然开始坍塌。
"去虹口区找穿白袜的卖花女。"顾沉舟将她推进"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9722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