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34861641" ["articleid"]=> string(7) "473691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234) "血的樱花,一瓣瓣落在她绣着忍冬纹的护士服上。
"父亲当真不知他的来历?"她故意碰倒案头的龙泉瓶。清水漫过《申报》,头版照片里,日本领事正将白玉如意赠给商会会长,背景隐约可见沈家老管事的侧脸。
沈仲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佛手柑的酸涩混着血腥气,熏得窗棂上那对翡翠蝴蝶簌簌欲飞。明漪去扶他时瞥见经书里漏出的半页信笺,南京驿站的邮戳盖在"亲善共荣"四个字上,墨迹被水渍晕成狰狞的鬼面。
巡捕房的警笛刺破黄昏。明漪攥着药碗退到廊下,却见沈明淮的警用摩托车横在月洞门前。他皮手套上沾着江防图的碎屑,目光扫过她腕间淤青时,突然冷笑出声。
"顾沉舟的枪伤用的是日军特制硫弹。"他摘下警帽,露出额角新月形旧疤——和明漪耳后胎记如出一辙,"小妹可知虹口区的千代子料亭,昨夜死了个穿和服的报务员?"
海棠树沙沙作响。明漪忽然记起顾沉舟怀表里的樱花,九重瓣的,比寻常关山樱多出两重。去年深秋大哥醉酒,曾用日文念过首和歌,末尾那句"九重樱落不见血"让父亲摔了整套钧窑茶具。
佛堂传来木鱼声。沈明淮忽然逼近,他身上有租界监狱特有的霉味,混着顾沉舟那日衣领间的沉水香:"明日送药换作阿桂去,父亲的书房..."
话被汽车喇叭声掐断。明漪隔着漏窗看见黑色道奇轿车碾过忍冬藤,日本驻沪参谋部的菊纹徽章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车窗降下半寸,穿西装的男子朝书房方向比了个手势,尾戒上的翡翠貔貅吞着血色残阳。
子夜惊雷炸响时,明漪正对着铜镜拆纱布。耳后胎记突然刺痛,镜中竟映出顾沉舟苍白的脸。他左手握着带血的日式短刀,右手掌心托着朵九重樱标本,花蕊里嵌着粒珍珠——正是她遗落在储藏室的发夹。
"沈小姐可认得这个?"他将樱花压在她梳妆台上,刀尖挑开她旗袍立领。冷意顺着脊梁窜上来时,明漪看见他锁骨处的刺青,墨色浪涛里浮着半枚木槿花军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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