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动纸页的声响像命运齿轮开始转动。我看到他喉结滚动时在领口投下的阴影，和十年后那个暴雨夜递给我黑卡时如出一辙的压迫感。但这次我不会再当被圈养的金丝雀，我要做和他并肩的猎鹰。张启言的钢笔尖在预算表上划出裂痕，会议室顶灯在他眉骨投下刀锋般的阴影。我看着他松开领带的动作，突然记起这人在谈判桌的习惯——烦躁时第二颗衬衫纽扣总会多解开半寸。
"苏小姐在建议集团赌政策风口？"他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屏住呼吸。前世我就是在这样的威压下主动撤回方案，但此刻我径直走到投影仪前，激光笔的红点稳稳落在光伏玻璃参数栏。
"去年十月发改委内部会议纪要第27页，"我调出手机里特意扫描的老照片，"关于建筑光伏一体化的扶持草案。"满室哗然中，我清晰看到他瞳孔骤缩——这张本该在三年后才解密的文件，此刻正躺在他私人保险柜里。
周婷突然撞开会议室门："启言哥，审计部发现有人伪造文件！"她举着平板的手指在抖，精心补过的妆被冷汗晕开。我注视着陆明远在门外闪过的衣角，突然笑出声："周姐的GUCCI丝巾怎么系反了？和上周陆组长收的那条好像同款？"
张启言的目光在丝巾logo上停留三秒，突然抓起内线电话："Lily，查设计部三组过去两年礼品申报记录。"他挂断时指腹摩挲着钢笔尾端的鹰隼浮雕，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前世我曾无数次看他在深夜这样摩挲。
"会议继续。"他突然将我的方案拍在桌上，"苏小姐介意在新能源局王主任面前复述这些判断吗？"大屏幕跳出视频会议界面，我望着2023年亲自拜访过十七次的那张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王主任的保温杯在镜头里泛起白雾，我清晰记得这是他妻子"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9705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