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突然呕吐起来，混合着血丝的威士忌浇在手术灯上。他哆嗦着掏出那个星空投影仪，我们最后的对话在血腥中炸开：
“如果变成星星，你选哪个星座？”
“要当围绕你旋转的星尘。”
银河倾泻在停尸房墙壁时，知夏的心跳监测仪传来新生般的跳动。我的心脏在她胸腔里重新起搏的瞬间，顾沉腕表突然开始疯狂震动——这是那年我设置的智能警报，每当有器官受体恢复健康，就会触发我们的婚戒座星图。
"不..."他抠下表盘摔向墙壁，却在零件崩散时看见夹层里的字条。三十岁生日那夜我偷偷塞进去的，已经泛黄："当你看见这句话，我大概已经变成星星啦。别哭，死亡只是散场灯光，而我们永远在宇宙幕布上相拥。"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沉抱着心脏运输箱冲向天台的模样，像极了二十岁那年抱着我穿越车流的少年。只是这次箱子里跳动着知夏的生机，而我的身体正在云层下方渐渐冷却。
"我把心脏还给你..."他跪在暴雨里解开运输箱密码，数字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求求你回来..."
赶来的特警将他按倒在积水里时，天空突然亮起玫瑰星云。我的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他被铐住的双手正拼命伸向夜空，腕间鲜血在雨中绽成永不枯萎的朱砂梅。
第五章 永昼标本
我成为幽灵的第 49 天，顾沉被绑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上，腕间缠着我编的星星手链。月光从铁窗漏进来，在他掌心聚成水洼，映出床头柜那叠星空投影票根——七年前我预购的天文馆年票，直到今天才寄到签收人手中。
"编号 0047 号患者，你的快递。"护士扔进来个包裹，防撞泡沫里躺着雷克雅未克的极光水晶。这是当年我们在特约宁湖没来得及取走的纪念品，此刻折射出的绿光正拼成北极圈坐标"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9696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