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铁盒里的老式MP3，周倩十五岁时录的生日歌骤然响起。声波与净瓶共振的刹那，玉月牙迸发出1937年真正的月光。秦砚的蛟身在这道月光中化为青铜罗盘，十二颗人牙自动重组为定位器，将永生系统的核心代码锁死在农历七月十五的时空循环里。
江面升起十二万盏河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个受害者残魂。当第一盏灯漂过眼前时，我看见了周倩的笑脸。她指了指我的口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支YSL小金条21号口红，正是殡仪馆那日她唇上的颜色。
晨光刺破永夜时，净瓶与玉月牙化作星尘消散。我跪在江滩上，捧着秦砚所化的青铜罗盘。潮水退去后的礁石上，有人用荧光砂画了朵莲花，旁边扔着镇长办公室的翡翠钥匙，此刻正在朝阳下逐渐褪去人造的浊光。
手机突然响起气象预警："百年难遇的荧砂潮即将登陆青梧镇。"我望向平静的江面，知道有些程序永远不会真正停止。就像此刻腕上新生的皮肤下，那些随脉搏跳动的幽蓝光点，正在等待下一个中元节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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