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突然拽着我后退。在她颤抖的手电光里，周倩寿衣上的莲花纹正在蠕动，丝线里渗出靛蓝汁液，顺着棺椁缝隙滴落成奇异图案——正是我们年少时在江滩见过的古祭坛图腾。
"子时三刻，怨气最盛。"秦砚的五帝钱在掌心排成剑形，他望向窗外翻涌的夜云，澜沧江的潮声竟隐约传来，"陈小姐，令祖母可曾说过陈家祖上是做渡船生意的？"
殡仪馆的电子钟刚跳成00:00，周倩的指甲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青灰色的甲片刮擦着水晶棺，在死寂中发出类似竹哨的尖锐声响。秦砚猛地扯下领口的青铜罗盘按在棺盖上，那些疯狂生长的指甲应声断裂，掉在瓷砖上竟化作带血的荧光砂。
"快走！"秦砚拽着我冲向侧门，身后传来瓷器迸裂的脆响。回头瞥见周倩的遗体正在棺中剧烈抽搐，寿衣领口崩开的盘扣滚落脚边——正是老照片里祭品少女佩戴的莲花银扣。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时，我摸到口袋里的青瓷碎片正在发烫。雨水在柏油路上汇成细流，每道水痕都泛着诡异的幽蓝。秦砚的唐装下摆翻飞如鸦羽，他手中的五帝钱串不知何时少了两枚，铜钱缺口处渗出暗红朱砂。
我们拐进镇图书馆后巷的瞬间，头顶的路灯接连爆裂。黑暗中有湿漉漉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那声音像是赤脚踩在浸水的宣纸上。秦砚突然将我推进杂物间，反手甩出五帝钱，铜钱嵌入墙体的闷响中夹杂着类似蛙鸣的惨叫。
"别看。"他捂住我眼睛的手掌冰凉刺骨，可指缝间还是漏进了画面：墙面上黏着三具人形水渍，轮廓正是最近失踪的茶楼侍女。她们透明的躯体里游动着发光的蝌蚪状生物，每只蝌蚪尾巴上都拴着红绳结。
手机屏幕在此时亮起，周倩的微信聊天框自动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我们初三常去的望江亭，月光下有个浑身长满水藻的人正在挖掘。当他举起锈迹斑斑的铜匣转向镜头时，我认出了那枚缺口的虎牙——是周倩离婚半年的丈"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9286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