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个相识十年的未婚夫。曾经也是那个在图书馆里为我补习的温柔学长，手术室里并肩作战的伙伴。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陌生。
“医疗事故追踪。”我扯谎的功夫见长，“这些数据要单独列表。”
“追踪到张法医了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目光，他嘴角泛起一丝讥讽：
“程亦洲告诉你的？”
所以他早就知道。知道张法医的死，知道程亦洲的身份，知道……我们那晚的事。
“你变了，秦瑶。”陆昊的声音很轻，“从瑞士回来后，你就不一样了。”
“你也变了。”我同样平静地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实验项目？还是更早？”
他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想谈谈吗？晚上来我办公室。”
“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给程亦洲发了条短信：“鱼上钩了。”
6
夜幕低垂，医院的灯火依次亮起。
陆昊的办公室在外科大楼顶层，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城市。他常说这里是他的思考角落，能让人保持清醒。
我走进去时，他正在喝酒。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晃着酒杯，“你穿着白大褂，在太平间里哭。”
那是我实习第一天。第一次面对死亡，那具尸体是个年轻女孩，跟我差不多大。
“你说，”他继续道，“如果能让她多活几天，让家人见最后一面也好。”
“所以后来我们开始研究新药。”我接过话，“跨国合作，临床试验，国际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