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肉体早在三年前就被制成了医学标本，此刻站在这里的不过是承载悔恨的人工智能。
虚空突然震动，二十三套制服汇聚成巨型人脸，正是列车长的模样。
他的瞳孔是转动的齿轮，每一次眨眼都切换着不同循环的惨剧："欢迎参加毕业典礼，考生陈默。"
地面裂开试卷般的网格，第一道题浮现在空中：
问：当拯救A必然导致B死亡时，如何证明选择正确？（可使用实物作答）
我扯下制服的纽扣——2019年的硬币，背面刻着西装男推倒老人的瞬间。
硬币投入答题框的瞬间，虚空裂开缝隙，露出手术室场景：当年的林医生正在我和小雨之间犹豫，手术刀悬停在半空。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我冲着齿轮瞳孔怒吼，扯出制服里的电线缠住手指，"那我来改写题目！"
当电线刺入电子眼时，整个空间开始数据化。
小雨的残魂突然凝实，她夺过林医生的手术刀插进自己心口，喷涌的却不是血，而是无数闪烁着23:58的电子钟。
"记忆覆盖程序启动。"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正在删除异常数据......"
林医生的像素身体突然抱住数据洪流，他的条形码开始超频闪烁："带她走！去第七套制服！"
我拽着小雨冲向漂浮的制服群，发现第七套的工牌照片竟是少女时期的母亲。
钻进制服的瞬间，时空再次扭转。
我们跌进2018年的地铁站，年轻的我正在自动扶梯上刷手机，小雨的生母在不远处整理保洁工具。
当我想提醒什么时，喉咙却发出列车长的机械音："因果律修正警告：禁止干预初始时间线。"
小雨突然挣脱我的手，冲向正在维修的电梯井。
在她的身影消失前，我瞥见电梯控制箱里塞着个兔子发卡——正是开启循环的原始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