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脸按向中央的镜子。
水雾凝结成清晰的画面：此刻的现实世界里，我的肉体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床头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
母亲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上，戴着我送给小雨的同款兔子发绳。
" 你三年前就死了。"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我颈动脉，"现在的你，不过是具靠着执念行走的腐尸。"
镜面轰然炸裂，我坠入冰冷的水中。
水底沉着二十三具尸体，每具都穿着我进入地铁时的灰色卫衣。
最先沉底的那具已经白骨化，指骨紧紧攥着张被泡烂的新闻剪报——"地铁事故唯一幸存者奇迹苏醒"的标题下，赫然是林医生戴口罩的照片。
" 哗啦！" 红裙像水母般在头顶绽开，小雨倒悬着潜入水中。
她的长发缠住我的腰，洋娃娃空洞的眼窝变成漩涡，将我们拽向水面。
在氧气耗尽前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落的落水声——另外二十二个"我"正疯狂地游来。
" 呼吸！"小雨把洋娃娃塞进我怀里。
布偶的腹腔里藏着一支生锈的肾上腺素针剂，针尖残留着黑红色污渍。
当我将针头扎进大腿时，整片水域开始沸腾。
亡魂们尖啸着融化，化作无数挣扎的手掌。
天花板浮现出血肉组成的隧道地图，某个标着"太平间"的站点正在渗出脓液。
" 他们要把你变成新的列车长。"小雨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蜂窝状的腐肉，"林医生当年也注射过这个......"
震动从脚底传来，我认出这是地铁变轨时的特有频率。
水面急速下降，露出铺满车厢残骸的湖底。
生锈的钢架上挂着一串铭牌，最崭新的那块刻着"陈默，2023.10.15"。
" 快走！"小雨突然将我推向通风管道。
在她身后，二十二个残影正在融合，逐渐形成"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864525" }